孙姨娘一晚上睡得极为香甜,待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想到严六曲的正妻已经离去,自己现在便是将军府的女主人,便觉得神清气爽。
她现在深的老夫人的喜欢,到时候再好好的奉承表哥,将她扶正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然,表哥也不会在那个女人走了之后,就让她住在正院呀。
只是孙姨娘她完全不知道,哪怕严六曲愿意为她抗下九十的杖责,将她扶正了,也是不会得到承认的,更会让严六曲沦为笑柄,虽然现在严六曲的私生活在京城人家便已经是笑料了。
越想,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甜美。只是扭头看到另一边已经没有了严六曲的身影,探出手去摸了摸,床褥下一片冰凉,显然严六曲已经离开许久。
表哥果然心里有她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偷偷的起床,舍不得惊动她。
“人呢?还不快来伺候着?”等了半晌,没见小丫鬟进来,她忍不住披着件披风下床,屋子中的炭盆已经熄灭了,空气带着冰凉的味道,冷的她只打哆嗦。
谁晓得,她才踢了那歪着身子睡在地上的小丫鬟一脚,就听到外头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小厮丫鬟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大人!!”
听到这般叫嚷,她顾不得那被她踹醒的丫鬟,赶紧就跑了出去,才跨出了房门便见到几个小厮围着躺在院子角落里的一个人影手足无措,实在是严六区的样子太过恐怖,闭着双眼竟然面带微笑,叫人有着头皮发麻的感觉。
“快将表哥抬进去!!烧热水,找大夫!”孙姨娘慌慌张张的下命令,几个小厮合力抬着已经身体冻僵了的严六曲进了屋子。
将人放在床上的时候,甚至听到了严六曲的关节骨头传来了细微的卡擦卡擦的声音,这些人吵闹的厉害,竟是没有发现,因为他们冒冒失失的举动已经将严六曲弄得身上多处骨折。
孙姨娘只发现严六曲已经昏迷,呼吸若有若无,脸颊耳朵手指等露在外面的肌肤已经鼓鼓囊囊的肿了起来,颤抖着手一摸,这身体硬邦邦的比冰块还要僵硬,显然已经严重冻伤了。忙移动手指,放在严将军的鼻端,勉强能觉察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呼吸,心才落了下来。
活着就好!
“快去烧热水!!”孙姨娘不顾自己冷的发白的脸颊,连连对那几个小厮喝道,那几个小厮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晒时间,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孙姨娘并着两个伺候的小丫鬟。
再定睛一看,却见他的双腿间那物已经裹了一层透明的冰霜,犹豫了片刻,拉过被子想要将严六曲的身体掩盖起来,只是手不经意间碰到那“冰棍”,便想要将外面那层冰壳给弄下来。于是孙姨娘伸手一拔,只听到卡擦一声脆响,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断裂了似得。孙姨娘心中咯噔一下,脸色顿时就变的很难看,踌躇了片刻将手从被褥里伸出来,只见手中握着的不止是那个冰壳,还有严六曲的被冻的硬邦邦的丁丁和卵蛋,竟是将那物儿齐根折断了,尤其断裂的伤口处半点血液都没流淌出来,原来是被冻严实了。
嗡的一下,孙姨娘便晓得坏了,佯装镇定的将那玩意儿又塞回被子里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在场的那两个小丫鬟厉喝道:“刚才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若有一点儿风声传出去,我就将你两卖进窑子里去!”
那两丫鬟也是被这一幕吓呆了,忙跪在孙姨娘身边赌咒发誓,绝不敢露出一丝口风出去。孙姨娘已经是六神无主,死命的绞着手帕,她须得想个法子才行!不然,照这个情形,她以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没多时,便有小厮抬来了热水,冒着雾霭白气,孙姨娘忙指挥着将严六曲整个人都浸入热水之中,这一泡,反而坏了事儿。
当严老夫人匆匆赶来的时候,严六曲已经挪到了床上,人虽然半睁开双眼,看起来却是意识模糊。有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在为他诊脉,不停的摇头。
若是用温温的水慢慢的将这严将军恢复体温也就罢了,偏偏用这般烫水,身上冻伤的肌肤可都已经冻得坏死。他是见过这样的冻伤的,连骨头都会冻掉。这严将军露在外面的脸颊耳朵大片大片的变成黑褐色,身上穿着衣服的躯干四肢还好,只是□□在外面的手指脚趾都已经冻掉了,只轻轻一碰,脚趾甲便掉了下来,哪怕他刚刚用药汁包裹,也会溃烂的。更何况,连那处都断了,这严将军这辈子,怕是毁了。
只写了张方子下来,那大夫说自己无能为力医治严六曲的冻伤,还望她们另请高明。严老夫人望着自己儿子紫黑色肿胀的耳朵和鼻子,一下子就嚎啕大哭起来,口中大骂庸医,竟是抬手将那大夫打将了出去。
这严老夫人状若疯妇似得,别说诊金了,连大夫好好的脸颊都被抓出了好几道血痕,连药箱都砸了出去,一下子鼻子都气歪了,本来想给这严将军留几分脸面,这下子也不用忍了。
这大夫素有名望,医术也高明,来请他上门诊脉的大户人家有不少。还没有一天的功夫,这严将军身上多处冻伤,手指脚趾坏掉烂掉,变成残废的消息便被传了出去,不止如此,那严将军的那处竟也冻得掉了下来,生生成了不能人道的阉人。
好在这严六曲还在昏迷之中,半点不知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而孙姨娘可就是欲哭无泪了,才将那洛茹赶走,怎么将军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严老太太才听闻自己的儿子断子绝孙了,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