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齐远航的到来,齐天扬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在上界进步迅速,无奈齐辰轩和楚寒非都不是什么热络的性子,他心里也憋闷,加上宁洛的事还没完,他把人从齐冰儿那里带出来,自觉对宁洛也有了一份责任感,总不想事情半途而废,再生波折。

好在离三生三世镜开启还有一段时间,和齐爹好好商量一下,也许可以让族中其他人送宁洛过去,让她和宁轩然兄妹团圆。

不过很快,齐天扬就发现自己实在是太甜了。

“留在这里?”齐远航温和的笑容微微扭曲,眼里折射出诡异的光芒,“扬儿你年纪小,不明白情有可原,父亲怎么也和你小孩子家的闹上了?呵呵。”

最后两个字说的意味深长,让人不禁脑后发凉。

齐天扬显然没有见过自家老爹气场全开的模样,一时间都有些被镇住的感觉。

齐远航微笑道:“父亲呢?我得和他好好商量商量。”

“爷爷刚刚出去了,走的是东南边御剑门的方向。”齐天扬老老实实的说。

“呵呵。”

齐爹的到来并没有在五城盟里掀起什么风浪,能修炼到渡劫期,本身就意味着这些人开阔的眼界和豁达的心性。所谓一力降十会,只要有实力,再多的算计也是无用功,五大世家之间的关系虽然微妙,但和这些渡劫期修士绝无关系。

毕竟再强大的势力,再激烈的斗争,再黑暗的算计……统统是过眼云烟,修真界里,一切为了飞升。

正在御剑门大杀四方的齐辰轩忽然打了个喷嚏,剑势一偏,狠狠削下掌门宝座上的一块青金石制的龙头。

龙头滚落九十九层莲花白玉阶,和殿中一地狼藉混在一起。

底下四个散仙供奉和来者不善的齐辰轩打在一起,宝光各异,人影翻飞,偏偏除了一名使七彩水袖的清丽女修,再没有一人敢正面对上齐辰轩的攻势。

“凌天袖舞,不过如此!”

齐辰轩冷哼一声,剑意蓄发,脚下横掠一道浅金剑气,势如惊雷,迅如闪电,直逼女修面门。

七彩水袖与剑锋相击,发出金石般的轰鸣,女修闷哼,清丽的面庞陡然惨白,水袖寸寸断裂,女修无力的跪在地上,一手捂住胸前,吐出一口血来。

齐辰轩剑势不停,浑身金光缠绕,横挥一剑,雷霆般的剑气瞬间逼退三人。

“素秋!”一名散仙连忙上前扶起女修,看着傲然立在殿中的齐辰轩,英俊的脸庞上满是忿恨:“齐辰轩!你欺人太甚!”

“哦?本尊欺谁了?”齐辰轩桃花眼上扬,和齐天扬如出一辙的高傲眼神让人恨的咬牙切齿,他勾了勾唇,“大家都是修士,公平对决,输了伤了,可不就是技不如人么?金砚之,你当年的话,本尊现在还给你!”

金砚之满面怒容:“那你为何不冲着我来,要对素秋一个女子下手?”

素秋勉强站起身,拉了拉金砚之,没有说话。

齐辰轩笑得风度翩翩,“有霜寒剑尊的例子在先,本尊真是不敢怜香惜玉啊,怕这香是离魂香,怕这玉是断肠玉!”

素秋和金砚之脸色红红白白。

这话又扯出当年一段公案来,霜寒剑尊严洛殇被称为上界第一剑修,年仅六百岁便修炼至大乘,以三十六式霜寒剑法名震天下,后来更是连斩两位渡劫期大能,风光无限,那时御剑门的一名太上长老便相中他,将自己的女儿嫁了他。

严洛殇为人冷情,不为女子所喜,久而久之,这女子竟同他的徒弟暗通款曲,后又被太上长老察觉。

那时严洛殇正在冲击渡劫期,太上长老交好不成反交恶,担心他事后得知,会存心报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三人联合在晋阶的重要关头偷袭严洛殇,不光让他功力倒退,境界回跌,还生生废去了他的丹田。严洛殇虽然打伤了太上长老勉力逃出,可再也无法修炼,后来便是……众叛亲离。

如今数百年匆匆而过,伤重不治的太上长老早已殒落,暗通款曲的两人倒是顺风顺水,虽然资质有限,到底还是修成了散仙。

自然,那素秋便是太上长老之女,金砚之则是当年严洛殇的那个徒弟了。

忘了说,齐辰轩还是严洛殇的脑残粉来着。

“够了。”上首传来威严的冷喝,“辰轩剑仙此来,不是为了对两位供奉说古的吧?”

齐辰轩斜着眼瞥过二人,往上首看去,渐渐敛了笑容,他淡淡道:“元应老头儿,别说的好像我和他们挺熟似的,这种东西……呵,终有一日他们会死,区别只是在于死在谁手里。”

素秋和金砚之的脸色已经不能光用难看来形容了。

上首的元应掌门没有说话,深渊般的眼眸升不起一丝波动。

“好了,差点忘了,我来这儿是有正事的。”齐辰轩的脸上又露出了风度翩翩的笑容,像是一个最标准的世家公子。

两刻钟之后,齐辰轩得到了一张太上长老的身份玉牒,心满意足地去内门领大孙子。

果然,在这种实力至上的宗门,用剑说话就够了,要不是元应那个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老家伙太过深不可测,这御剑门分分钟跟他姓齐,不过他也不稀罕就是了。

齐远航一行是傍晚到的,隔天中午的时候就见天上远远一道浅金色乘云,载着两个人飞来。

齐天涯一脸无奈,他在御剑门好好的当他的真传弟子,顾念着家族,没有拜任何一位师父,结果爷爷还是不满意,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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