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之时,亚瑟家的马车停到了自家的大门口。穿戴整齐的艾登父子三个人,告别了送他们出门的女士们,陆续的登上了那辆每天都被马夫擦洗的干干净净的六人马车。
从艾登家驾驶着马车到内森家,最少也要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期间亚瑟一直都趴在马车的车窗上往外看,欣赏着朦胧夜色之下的英国乡村。
临近内森家的时候,远远的亚瑟已经可以在道路上看到其他的应邀过来参加舞会人家了,他们大多数都是如同艾登父子这样乘坐着马车过来的,当然偶尔的也能看到一些年轻的小伙子们,三三两两的骑着马匹悠闲的从艾登家的马车旁边骑过去。
此时的亚瑟已经规规矩矩的坐在马车里了,毕竟外面的景色在好看,趴车窗也不是什么体面的动作。金丽斯夫人尽心尽力的教导了他十几年,该有的礼节他是一定要遵守的。
越接近内森家,道路上的马车和马匹的数量就越多。等他们能够在马车上看清楚内森家的小洋房时,前来参加内森家舞会的马车,已经快要将道路给挤满了。
眼看着前面的道路已经被马车给堵死,为了不做出迟到这种极其失礼的行为,无奈的艾登家父子三人只好提前下了马车,打算徒步将剩下的那一小段路程走完。
就在这不算太长的一段小路上,艾登父子三个人遇到了不少如同他们这样,马车被堵在路上从而不得不步行过来的绅士与他们的家人。
先生和夫人们还算是好一些,毕竟他们经验多并且有阅历,但是那些少爷和小姐们可就不行了,不过是走了几十米的路程,亚瑟就已经听到过不止一位的小姐,在低声的与她们的父母抱怨了。
一行人徒步来到了内森家的大门外,却只看见内森先生的长子一个人站在门外迎接客人,那些往来的客人们虽然都是手持请柬的,却还有一些是他不认识的。所以为了不闹出笑话,这位年轻的内森先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小心的应付着。
艾登先生带着儿子们来到了小内森先生的面前,这位小先生接过请柬只是打开看了看,然后便称呼了一句:“艾登叔叔您好,欢迎您和您的家人来到内森家做客。”
随后便将请柬放到一旁仆人的托盘里,然后弯腰伸手做出一个请进的姿势,示意艾登父子三人组可以离开这里进到洋房里面去了。
艾登先生与这位内森家的长子并不熟悉,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所以他只能够称呼这位小先生的姓氏,客气的说道:“我很荣幸的能够受到内森家的邀请,请带我向你的父亲问好。”
至于跟在艾登先生身后的马丁和亚瑟,他们两个更是连老内森先生都不认识,对于第一次跟着父亲来到内森家的他们来说,摘下头上的礼帽,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后弯腰行礼。这就是他们这些初次登门的客人,能够给予主人家的敬意了。
进到内森家的洋房里面后,这种拥堵的感觉也没有任何的减少。因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内森家本来就不算宽敞的客厅,现在就更加的拥挤了。
艾登父子进门之后,想要找个地方坐一下,可是父亲带着两个儿子排开人群寻找了很久,也没能够找到一个适合他们落脚的地方。
客厅里面的人已经越聚越多了,七月份的伦敦,即便是乡下的夜晚,气温也是不会太低的。大量的人群让客厅里面的温度迅速的提升,再加上为了保持风度,亚瑟父子三人组的身上都穿着得体的男士礼服,升高的温度在加上厚重的礼服,让艾登父子们都开始感觉到燥热了起来。
艾登先生和亚瑟还好说,只不过就是开始出汗而已。马丁的状况可就不太好了,灵敏的嗅觉和感官,让他对四周的一切都可以随时察觉,以往这些发达的感官都曾是他的骄傲,可是今天它们却成为了马丁痛苦的根源。
大厅当中混沌的空气中飘洒着数不清物种的气味信息,男士的香烟与体味,女士的香水与脂粉,各种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嗅觉灵敏的马丁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不断上涌的呕吐感和逐渐上升的体温,让马丁的脸迅速的变了颜色,眼尖的亚瑟立马就发现了哥哥的不妥当,于是他马上拉住了还想要在客厅里面找个地方停留下来的父亲。
被亚瑟拉住的艾登先生也发现了自己大儿子的状态不对,经验老道的他马上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拉着大儿子对着小儿子说道:“客厅里的人太多了,留在这里会让你哥哥不舒服的。我们先到外面去,我刚刚看到了,右侧窗外的小花园里点着不少的蜡烛,还有仆人会端着酒杯和餐盘进出那里。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那里应该能有让我们休息的地方。”
马丁听过父亲的话后,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抬腿就往房子外面走去。
亚瑟和艾登先生一直紧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屋子向右转,他们果然在一片烛光中看到了被精心装饰过的小花园。
其实这也算是乡间绅士们举办聚会时的一种特性了,在邀请的客人过多,家中的客厅不够用的时候,主家就会把花园或者是庭院收拾出来,作为另一个空间来使用。
此时的小花园里人还不算太多,摆在里面的椅子还空着不少。
马丁几乎是小跑着找到了其中的一把坐下,然后一边松着自己的领口给自己降温,一边对着自己的弟弟说道:“终于有个地方可以喘口气了,我刚刚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