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跑过去,对李骥小声说:“等着,千万别走,我去弄一份材料,马上就来!”
李骥正在火头上,他对沈擒龙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跟自己的对头跑了,非常生气。
可是沈擒龙也不管他,赶紧跑出门,追赶那个科长去了。
李骥相当恼火,自己九死一生,刚打跑了鬼子,一身是伤,一到后方,媳妇让人家给抱住了,朋友又没心没肺,跑去忙活没用的事情去了。
李骥发了半天火,火气消了一点,这才看到他媳妇还哭得眼睛红肿,这时他才小声对媳妇说几句温存的话,询问事情的经过。
其实李骥绝对相信他媳妇,从来不相信桃花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现在问桃花,基本也是不知道干什么好,正在瞎折腾。
等到李骥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知道那个科长也是到这个医院来治疗的,正好这一段时间每天都能缠着桃花,李骥的火又“腾”的一下窜上了脑门。
就在这时,沈擒龙从外面跑进来。
李骥骂道:“**跑那儿去了,平时装得挺机灵,专门出馊主意,等到真正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倒没影了!”
沈擒龙指着李骥骂道:“你知道个屁!让你打个人吧,你专门打那没用的地方,你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管屁用啊?他到时不还是得收拾你!平时都是怎么告诉你的,光会用傻力气!”
李骥也没好气地说:“那你说得打那儿啊?”
沈擒龙说:“要不是我刚才把他推到你拳头上,你那些拳都白打了!不是得打那些能要他命的地方吗?你不打得他不能说话,他用起权来整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时桃花怎么办啊?”
李骥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急忙问:“那怎么办啊?要不,干脆我宰了他!”
沈擒龙照李骥的后脑勺狠狠打了一巴掌,对李骥说:“你有病啊!这是在八路军!明明咱们有理,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八路军是讲纪律的地方,抗日民主政府是有法律的,怎么不想想找讲理的办法!”
沈擒龙从衣袋里边掏出刚刚从那个科长那儿骗来的那个科长写给桃花的信说:“看看,今天要没有我,你们两个就算完蛋了!这一拳打上,那个小子得趴个3天5天的。到时再把他自己亲手写的证明一交上去,到上级那儿去告他,那时才能告倒他嘛!”
李骥和桃花觉得,还是沈擒龙有办法。
到了这时,他们两个才一阵后怕。
现在八路军发展得很快,上级机关壮大了许多,各级领导部门特别多,规矩当然也多,万一让人家军分区级别的科长,而且还是组织科长,在中间说一些什么话,给他们一点小鞋穿,那他们两个可就惨了。
沈擒龙说:“咱们得想办法找他的犯错误的地方,八路军的纪律也不是光给咱们订的,他要是闹得过分,我倒要看看,这个事能不能扛过一个理字去。来,咱们看看,这小子都冒什么坏了。”
3个人急忙来到老乡的屋子里边,在护士配药的地方找了板凳坐下,把油灯拨亮,仔细看着那个科长自己写的“罪证”。
沈擒龙念,李骥他们两个听。
沈擒龙读道:“桃花,你好好想想,你那个爱人是多么地粗鲁,而且是一个完全没有政治前途的人。他经常犯错误,很快就要进惩戒队判刑,而我很快就能提拔起来,担任重要的高级领导职务,根据地越扩大,我的前途就越光明。你同意和我发展关系,我可以利用我的那些老战友的关系,把那个小兵多判几年刑。”
李骥破口大骂:“这他妈什么干部,这不是跟国民党一模一样了吗?我就不信,根据地还成他们家的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沈擒龙叹了一口气:“可是人家说得对,咱们以后是得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了。现在咱们每天让人家抓着小辫子,万一那天真的让人家从背后捅上一刀,那咱们真的死得冤了。看来,还是不能当兵啊!从今以后,咱们真得想办法当干部了。”
李骥说:“八路军不是讲政策么?老子倒要看看,这号人公开这么干,还管不管他!哼,别惹火了老子,到时咱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沈擒龙生气地说:“怎么又胡说八道!行了,有这个,咱们算是抓住他的把了!这小子想要滥用职权,霸占革命战士的爱人,这是他自己说的,这下能告倒他了!”
沈擒龙和李骥连夜把控告那个科长的材料交了上去,他们必须抢在那个科长的前面,防止他利用手里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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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对于沈擒龙和李骥的安排下来了。
根据这时野战医院的环境,他们也不能照顾这些伤员。
鬼子每天扫荡,鬼子会到那儿扫荡,都是很难说的,所以,野战医院也要不停地转移,防止让鬼子包围。
这样,受伤的人,尤其是受重伤的伤员,是不能随队的。
不随队,就要留在后方。
这个所谓“后方”就是“坚壁”在群众的家里。
这时所谓的根据地,早已不是当初那种八路军在这边一块地盘,鬼子在对面一块地盘,互相不打扰的局面了。
鬼子极力压缩八路军的生存空间,他们依仗兵力优势,经常深入到八路军根据地的腹地来。
“坚壁”在这种地区,三天两头有鬼子、特务、汉奸进行扫荡,清查八路军,要骗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