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擒龙说得非常好,从伟大的革命战争的战略角度解释了他们现在的行动目的,但是,李骥的那些话还是让孙光明有点不放心。
孙光明对沈擒龙说:“咱们不是真的要勒索那个易善德的钱吧?那可是违反政策的。”
沈擒龙说:“他肯定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凑上这么多钱,那时,咱们再让他干别的事情,他就得乖乖地去干了。”
孙光明点点头,他对沈擒龙的思路比较明白了,但是,对于这种行动的战果如何,还是不那么确定。
为了说服孙光明,同时也是为了让侦察员们在行动时候能够正确完成任务,沈擒龙就把过去的手枪队的一些战例给大家讲解了一遍。
在讲解过程中,沈擒龙特意歪曲历史真相,以便不越过孙光明的道德底线。
然后,沈擒龙说:“我觉得,这是咱们的重要手段之一,咱们自己的情报工作根本不能达到那样的程度,那么,咱们通过这些人,也许能够得到咱们需要的东西。”
孙光明说:“他们真的能为咱们工作?”
沈擒龙说:“可能,也可能不能。这就要看他对他儿子的感情怎么样了。所有的一切,到了明天就会见分晓。”
孙光明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咱们现在就剩下这一个办法了。那明天早晨把信发出去吧!”
李骥忽然在旁边又插嘴说:“这就发出去?你缺腿儿啊!”
孙光明问:“我缺什么腿儿?”
李骥说:“你得把木耳给他捎去啊!”
这一下连沈擒龙都不明白了:“木耳?什么木耳?咱们这儿那有木耳?”
李骥说:“他脑袋上那么大的木耳你没看见哪?往下摘呀!”
这些侦察员们都傻了,什么?
他脑袋上的木耳?
这也太血腥了吧?
沈擒龙生气地说:“你要来真的?那他能帮咱们干事了吗?”
李骥撇着嘴说:“你不给他来点真的,他还当你哄他玩呢!我告诉你,过去我们哪,有这么个事……”
李骥正要用血淋淋的现实教训这些才入伙的喽罗,沈擒龙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这次行动我们要按照孙光明同志的精神做!”
李骥嘟囔说:“你不做全套的,人家一眼就看出不象来了。再说了,要是不吓住他,他就不乖乖干活怎么办?”
沈擒龙一想,李骥说得也不错,如果不给那个易善德一个可怕的印象,他万一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又跑去找鬼子撑腰怎么办?
他儿子死不死,沈擒龙不在乎,但是,耽误了搞情报,那可是大事了。
从几个方面的情况汇总来看,平北党的领导机关和部队已经由被动转为主动,很快扫荡平北的敌人就会退出平北中心区。
以敌人的习惯,肯定又要向晋察冀军区所在地发动进攻,这是他们的习惯。
那么,留给沈擒龙他们的时间就不多了,他们得抓紧时间。
要在孙光明面前过关只是其次,真正的能够弄到情报,才是主要目的。
沈擒龙想了一下,对李骥说:“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能吓唬他,又不真的把易三元弄伤了?”
李骥想了半天说:“要不动真的,就只能找个猪头,割了口条,让花舌子,就是送信的,给送到他家去。到时还要告诉他们,这是他们家人的舌头,要不按要,再过三天送他耳,五天送他眼睛,十天就送人头。”
侦察员们越听心里越哆嗦。
他们心想,霍!
老李江湖规矩懂得真多啊!
这一套,光是听见就让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呀!
沈擒龙点点头:“行,这个办法好,实在不行,那个老汉奸真的顽固,只能把那个小流氓崽子毙了。”
侦察员办事比土匪可靠多了,易善德第二天早晨就收到了他儿子的“舌头”。
这几天易善德正忙着,鬼子在安排扫荡,他们汉奸当然也跟着忙得不亦乐乎。
就在他手忙脚乱的时候,有人把信和舌头送到了他手上,易善德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他急忙打他儿子家里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半天,那边就是没有人接。
易善德虽然是专门配合鬼子的剿共委员会的副主任,但是他自己并不是特务,他手下没有专门的特务。
他不能发动特务进行全城搜索,逮捕他认为可疑的人,只能让他的手下赶紧到他儿子的家里去看看。
他的手下,百忙当中又给添了一个活儿,急忙跑到易善德的儿子家里。
到了那儿,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人开门。
易善德的手下没有办法,只好跑回来报告。
易善德这下真的害怕了,他让所有人都赶紧找他儿子认识的那些朋友,打听他儿子到底去了那儿。
易善德对他儿子的那种乱七八糟的生活并不完全了解,他还真不知道他儿子到底跟什么人是朋友。
找了一圈之后,易善德发现,他儿子真的没有了消息,看来,他的儿子真的给土匪绑票了。
但是,对方是什么来路呢?
以易善德的作风,有事他都是要找鬼子的,那些得罪过他的人,不管是抗日的,还是普通的官员,商人,都让他勾结鬼子给杀害了。
现在他的儿子让人家绑架了,这样的大事他怎么会不找鬼子给他出气呢?
但是,那根血淋淋的舌头把他吓得半死。
他又是害怕,又是惊慌,他毕竟不是专门的特务或者警察,对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