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擒龙用日语问道:“你会说日语吗?”
那个上校也明白了沈擒龙的意思,他也摇摇头。
沈擒龙只好对上校说:“让那个会说日语的当兵的过来。”
他连说带比划,上校终于明白了,他赶紧让基地的那个上尉把刚才那个翻译叫来。
半语子翻译跑步进来,上校对半语子翻译说了一阵,翻译对沈擒龙说:“还有一个必要的手续,你需要把你在路上的经历全都写下来,交给我们审查。”
沈擒龙点头,这是必要的,他可以理解。
沈擒龙要了纸笔,在纸上迅速写起来。
当然沈擒龙不会把他看到了蒙古边防军没有停留,看见了炸大桥的鬼子特种部队也没有报告的事情写进去。
那个红军上校急着看沈擒龙的报告,他在旁边看了一阵,虽然他不懂汉字,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沈擒龙写的日期。
他的脸色“唰”地变了,他急忙问道:“你这是从中国来的日期吗?”
沈擒龙听到翻译转达,于是点头说:“对。”
红军上校又看了看墙上的日历,脸色更加阴沉。
他急忙跑到外面,大概是给莫斯科打电话。
又过了一阵,红军上校走了回来,他看到沈擒龙,突然掏出托卡列夫手枪对准了沈擒龙。
沈擒龙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上校又嚷嚷了一通,翻译说:“你的来历十分可疑,我们要把你带到莫斯科去审讯!”
沈擒龙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要落到这一步。
沈擒龙只好问翻译:“你问问他,我什么地方可疑了?”
那个红军上校摇摇头说:“我不能告诉你。”
沈擒龙点点头。
苏联红军上校对旁边的另外一个士兵一摆头,那个士兵立刻过来给沈擒龙带上了手铐。
沈擒龙这就又从座上客变成了阶下囚。
上校对沈擒龙说:“我们必须马上出发,莫斯科急于要见到你。我们到最近的基地去,在那儿坐飞机直飞莫斯科。”
沈擒龙心想,我坐鬼子的飞机人家还毕恭毕敬的,坐同志的飞机,就是这个待遇。
他们出了办公室的门,一辆深绿色的小汽车已经等在了门外。
沈擒龙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小汽车,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种小汽车的样子有点古怪,车头是从车身那边向前不断收缩的,到了前边,就剩下很窄的一块儿。
上面扣着帆布篷,帆布的颜色已经磨得发白了。
沈擒龙不知道,这种小汽车叫做嘎斯车,就是这时苏联的军官野战用的汽车。
这时全世界只有美军研制出了越野车,其他国家的汽车的性能都不如美军的吉普车。
沈擒龙上了小汽车,被那个红军上校押到了后面座位。
红军上校保持了标准的审贼的态度,他牢牢地握着手枪,一眼不错地盯着沈擒龙,生怕他跑了。
沈擒龙很不舒服,但是这时也没办法。
小汽车很快开出了小镇,顺着可能是道路其实只是长年行走压出来的浅沟向前面前进。
苏联有一个特别的习惯,就是不修公路。
这一点把习惯了使用高速公路快速进军的德国军队折腾得苦不堪言。
这个从沙皇俄国时候就留下的习惯有效地阻止了德国军队的进军速度,对战争的结局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但是这时沈擒龙在车上可让这坑坑洼洼的路面颠簸得要死,在这种破车上坐着,还不如骑马舒服。
就在沈擒龙晃得东倒西歪的时候,他突然从倒车镜里边看到从道路两边的树林里边冲出3匹马。
这3个骑手身体紧紧贴在马背上,手里都握着马刀,迅速从后面向汽车追赶上来。
沈擒龙本能地感到不好,他急忙大声喊道:“小心后面!”
红军上校大吼一声,举起手枪,把枪口顶到了沈擒龙的太阳穴上。
沈擒龙急得对他喊道:“后面,有人追咱们!”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向后面指着,那个红军上校回头一看,立刻吓呆了。
这时,3个骑马的人迅速靠近,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于是从马上直起腰来,高高举起雪亮的马刀,做出要劈下来的姿势。
沈擒龙急忙拍着司机的座位,大叫:“快开车!”
司机也已经从倒车镜里边看到了后面追赶的人,他也急忙加速。
大概在这个地区,这种袭击是非常常见的,红军上校和司机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全都吓得惊恐万状。
可是,在这样没有道路的草原上,汽车并不比战马占多少优势。
突然加速的汽车跟追赶的战马拉开了一点距离,双方又形成了僵持局面。
沈擒龙对那个红军上校喊道:“开枪啊,打他们呀!”
红军上校没有看沈擒龙,反而大吼起来。
沈擒龙用力推了一下那个上校,那个上校被沈擒龙一撞,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就握着手枪,他急忙举起托卡列夫手枪,对着追上来的杀手连开两枪。
他这边打了两枪,追赶的人一点儿事没有,他又绕到沈擒龙那边去打了两枪,子弹从追兵的头顶上飞过。
沈擒龙心想,这都是什么枪法呀,两边的人距离还不到10米,连这样的目标都打不中,你拿着枪干什么用的呀?
红军上校更加慌张,突然,他怪叫一声,转身用托卡列夫手枪对准了沈擒龙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