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心想,距离7月20日暗杀希特勒事件已经过去快10天了,那些暗杀希特勒的将军元帅的也让人家抓住得差不多了。
大概搜捕也应当放松一些了吧?
沈擒龙心想,反正我有盖世太保的汽车,这个可是真家伙,我再来一次盖世太保绝对想象不到的千里机动,也许他们找不到我的电台。
这次情报是跟鬼子有关的,也就是和中国有关的,为了这个,冒险一下也是值得的。
于是沈擒龙给报务员家附近的公用电话打了一个电话,这是在他和报务员规定的联络时间,报务员应当在附近等着他的消息。
可是,沈擒龙连打了三次电话,那边看电话的人都回答说没有人接电话。
这让沈擒龙有些意外。
沈擒龙对那个报务员还是很了解的,他觉得,那个报务员不象是那种玩忽职守的人。
那个报务员虽然跟通常的罗刹人一样,爱喝几口,但是还没有达到整天醉醺醺、人事不省的程度。
那么,他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出差了,不能来接电话吗?
应当不会。
会是怎么紧急的公务,让他在出发之前不找机会通知我呢?
想到现在纳粹搜捕这么残酷的现实,沈擒龙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即使是报务员真的是出差了,那也得亲眼看看,证实一下才能相信。
于是沈擒龙来到报务员的住处,要实际察看一下。
虽然战争进行到这种程度,但是柏林的公交系统还运转正常。
沈擒龙出了地铁,慢慢穿过大街,向报务员住的街区走去。
经过报务员和他联系的公用电话的时候,沈擒龙向那边看了一下,看公用电话的妇女还在那儿坐着,看着一切正常。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绅士大概是退休在家,也是闲得无聊,正在那儿跟这个妇女聊天儿。
沈擒龙没有过去,只是若无其事地向前走。
进了报务员住处附近的小街道,小街道上面空无一人,高大的行道树在微风吹拂下微微作响,好一派和平安宁的景象。
沈擒龙不动声色地前后观察,没有发现有盖世太保的身影。
他继续向前,前面就是报务员的住处了。
沈擒龙向前走了很远,没有发现异常,于是他重新走回来。
通常的在中国使用的侦察手段在德国都用不上了,因为中国始终有很多人,在人群的掩护下,可以做很多事情。
可是在德国,人口数量迅速减少。
纳粹从外国掠夺来的人口都是从事低级工作的劳工,他们被严格控制在工作的地方,不许上街。
街道上能够利用的掩护帮忙传递消息的人都没有。
这一下沈擒龙有些为难,他慢慢走回来,一边走,一边想着跟报务员取得联络,或者是观察环境的办法。
沈擒龙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回到了大街上,他向四周看了一下,准备找一个能够利用的人。
他看到刚才他经过的那个公用电话,有了主意。
于是他走过去,对管电话的妇女说:“对不起,借电话用用。”
那个妇女笑了一下说:“先生,尽管用。”
沈擒龙拿起电话,正要拨号,忽然发现,那个一直坐在这儿跟看电话的妇女聊天儿的那个退休老头儿眼睛里边闪过一道奇怪的光。
沈擒龙不由得一愣。
这个老头儿穿着一件旧风衣,戴着一顶黑丝帽,手里拄着一把旧雨伞,看上去跟通常的德国退休的职员没有什么分别,完全不象是坏人。
沈擒龙沉思了一下,问道:“太太,这儿有电话本吗?”
那个妇女马上拿出一个厚厚的电话本,交给沈擒龙。
沈擒龙一边翻看,装作是在查找什么地方的电话似的,一边想着对策。
这个老头儿是偶然地在这儿坐着,还是在守这个报务员经常使用的电话的?
自己到报务员的住处那边去半个多小时了,他怎么还在这儿?
沈擒龙心想,不能大意。
不管你是真的闲得无聊的退休职员,还是盖世太保的秘探,总之,先得试试再说。
沈擒龙瞎编了一个公司的名字,问那个看电话的妇女:“这个公司电话本上怎么没有啊?”
那个妇女很热心,帮着沈擒龙看了一遍说:“真的没有。是不是一家小公司啊?那种公司,大概连电话本上也不会有他们的电话。”
沈擒龙说:“没办法,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看电话的妇女同情地说:“哎哟,知道地址吗?”
沈擒龙说:“不知道,只是知道他们所在的大街的名字。我是从国外来的,对柏林根本不熟悉。”
说到这儿,沈擒龙从眼角扫了那个老头儿一眼,只见那个老头儿正坐直了身子,在注意地听他讲话。
但是,这个老头儿的表情没有什么特别异常,到了这一步,沈擒龙仍然无法判断他是不是来监视他的人。
那个妇女对柏林还真熟悉,他问了沈擒龙要去的地方,很详细地给沈擒龙解释了到那个地方去的方向,要坐的地铁、电车的线路。
沈擒龙连声道谢,转身离开了。
沈擒龙向前走了几步,就横穿马路,到街道对面去。
在穿过马路的时候,沈擒龙向旁边一看,那个老头儿已经在后面跟上来了。
沈擒龙心想,老子看走眼了!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这么诚实稳重的老头子,是盖世太保的特务!
德国间谍机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