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还得等张忠贤大总管通禀的。

太子屠澈对待贾赦很是亲切,当太子要和一个人亲近时,他的笑容真诚又不失贵气,彼此融合的美妙极了,贾赦抬眼看着太子下辇,最后一段路,他陪同他一起走到御书房院子前。

“荣国公先在这屋子里等等,朝臣候见父皇的时候,一等有时候就是小半个时辰,忙的时候,小半天也是有的。”屠澈随后又吩咐人上茶点。

然后他自然去御书房门外,让太监通禀,咸宁帝驱散了几位臣子,几乎是立刻让太子进了房内。

太子请安完毕,说了些太子府差办的琐事,转而话题提到了贾赦身上。

咸宁帝这才看向张忠贤,张忠贤低头说了两句,咸宁帝这才知道贾赦求见的折子在后面,还差几个人才轮候到他。

“罢了,既然碰巧见了太子,先进来了,朕就先见他。”咸宁帝别有深意地瞥了屠澈一眼,屠澈却没发现,甚至心里一副早就知道会如此的模样,父皇一向宠爱他,这等带人进来插队的小事,在他看来根本不值得记在心上,但于这荣国公贾赦贾恩侯,他算是欠了自己一个小人情。

屠澈想着,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利用上这点,他还惦记着扬州的林如海是贾家的女婿这事呢。

若不是他想着收服这贾赦,然后接着荣国府的关系,再去打通林如海的门路,他早就派人把那个不识趣的林大人给“病死”了。

贾赦觐见,他动作并不快,可是行礼的时候,虽然一丝不苟按照规矩来,但仿佛只有一瞬间的事,很是迅速也很是防备。

剑客不应该把自己的后背露出给别人的,何况他感觉到这屋内还有两道气机,隐藏在暗处,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暗卫——贾赦眼睛一亮,但随后平静下来,暗卫无所不用,不止用剑,俱是死士,虽然极为难缠,可他极为不喜。

“贾卿何事?”咸宁帝问。

“皇上……臣,并不想为官。”贾赦的声音也极为冷淡,整个人面容冷峻。

屠澈这次才发觉他有些不同,咸宁帝闻言也是一愣,然后面生怒气。

这个贾赦是在戏耍他,戏耍朝臣……那日在大殿,他可是一字一句的说过要替大夏和他,“开疆拓土、扬我国威”的。难道说过的话,只不过一些天后,就这么快忘记了?!

天子的尊严不容冒犯!咸宁帝怒道:“大胆贾赦,你可知你说了什么?”

“……”贾赦无言,可目光坦然,居然迎上了皇帝的双目。

旁边的屠澈对贾赦略有好感,何况他还想着利用他,人又是他带进来的,他忙过来,急的掐住贾赦的胳膊,“荣国公可是顽笑罢,还不跪下给父皇请罪。”他笑吟吟,可眼里有这警告和劝诫。

咸宁帝瞥了儿子一眼,想着这倒是不容易,这贾恩侯居然得了他高傲太子的心意了,只是不知这两人何时搭上的关系。

他眼睛眯起,心里记下,等着事后差人查查。

太子屠澈的拇指的指甲略微凸长,因为掐的用力,一丝疼痛从贾赦的胳膊的皮肤上泛起……他顿吃皱了眉头,可那疼痛中居然泛起了一丝愉悦,甚至当太子松开他的手,他心里还略微失落。

贾赦有些恍惚,他闭上眼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咸宁帝瞪视着自己,等着他请罪,旁边的太子屠澈的眼神又紧紧地盯着自己,他知道自己刚刚“心血来潮”说了什么,不由心下觉得麻烦。

不过,他有一颗狐狸般机敏的心。

只见,贾赦缓缓跪下,对着咸宁帝“解释”说道:“臣只是不想去六部中的任何一部,臣这些时日在家中想了想,臣还是毫无任何施政和行军经验,又闲散惯了,亦不爱去翰林院,反而想在陛下跟前做一名小卒,护卫陛下……臣此生便已足矣。”

咸宁帝听了这话,不禁一怔。

他明显没想到贾赦是这种意思,屠澈也眨了眨眼,亦不明白贾赦在搞什么,在皇帝跟前当一小卒——这不就是侍卫吗?

侍卫有什么好的?

对于其他世家纨绔子弟或者庶子,这是一个快速进阶的好职位,但其实总共没几个人能被父皇看中,然后有机会被派往各地建功立业,更多的是劳劳累累的在宫里巡守,好处费都不如天牢的老头得到的多。

“贾恩侯,你的意思是,你相当真的侍卫?”咸宁帝半晌失笑。

贾赦点头,心里暗恨之前想了什么啊,居然原计划不做,当着皇帝的面要放弃授官的机会?!这可是他“辛辛苦苦”考来的……一时,贾赦心绪纷乱,脑中各种记忆纷沓而来,他只记他之前性情大变,为人处世居然像另一个人似的,根本与此时想法不同。

眼中有一瞬的迷茫,贾赦按下不安的心思,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是挽救皇帝对自己的印象和安排,这官是必须做的。

大丈夫岂可一日无权,否则岂不是受人鱼肉?!

贾赦手指捏着自己的手心的软肉,劲道儿甚至大的抠出血来,他也不觉得疼痛,反而身体产生了一阵阵亢奋……他忍耐着,面容保持着正常,对皇帝真诚:“臣是认真的,陛下,臣十分景仰陛下,现在边疆无战事,臣想待在陛下|身边,一旦陛下对臣有所差遣,也必万死不辞!”

咸宁帝被贾赦震得一愣一愣的,他做皇帝做了多年,已经心思深沉,但每次见这贾赦,他都能带给他意外的感觉。

可咸宁帝并不厌恶,在他眼里,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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