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直到第二天才赶回来,那时候邢薇已经搬了账房的账本看的头昏脑涨。
王氏彻底被关,贾母心灰意懒不愿再沾手家事,只有邢薇来管理荣国府了。
昨天的宗族会议开的非常顺利,几乎就是一边倒的形式。贾母刚死了婆婆和丈夫没有几年,又被贾赦和邢薇接连打击的没了脾气,如今族里还有几个年长辈大的,什么事情还不到十多年后贾珍看荣国府脸色说话的时候,虽说贾珍还小,自己没有主意,可他的母亲还在,老付氏交代他,以各位族老长辈们的意见为准,所以,别说史太君就算是贾赦今天站在这里,只要族老们不给面子,贾珍也不敢徇情。
族老们看不惯史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以为得了圣上的青眼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路太君活着的时候就不孝婆婆,对丈夫也不体贴,残害庶子,···只路太君和贾代善并不肯声张,他们也懒得管。
只这史氏越做越过份,把个亲生儿子整的离家不归,偌大个荣国府,放着正经主子不用,竟让偏枝来管理,可不如今出了大乱子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动则已,请则令行,族老们明正典刑,首先,贾政必须搬出荣禧堂,那不是他住的地方,免得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其次,王氏是休是罚,还需等贾赦回来再议,毕竟,他才是苦主——邢薇虽然是原告,当总归是女子,族老们并不大卖她面子。
只贾母还是在最后关头保了王氏,越发的令邢薇好奇王家到底给了贾母什么好处。
贾母开了口,族老们也不好说话,想着反正贾赦还未回家,且先让贾母顺意了如何?只警告了贾母,即关就关紧些,再出来祸害人,可是要前罪后责一起追究的,到时候是谁也无法再求情了。
于是这荣国府的当家大权如今就落到了邢薇手里,贾政那里也开始腾地搬家了,——贾政也得了警告,若是等到下一次族老开会还未搬家,那时候就不是腾地儿,而是出族了。
虽然贾代善死前留了话,史氏死前,不许两个儿子分家,可是贾代善可没有说过也不敢说,假如贾政犯了族规、家法,族里不可以惩罚他,所以即使满心不愿意,贾政也不敢反抗,只趁着贾赦还未回来,急忙着人打包,收拾行李,他可是知道王氏当这几年家没有少弄东西,万一贾赦回来再收拾露了痕迹的话,他可就不敢保证这些会不会让贾赦给收了回去。
邢薇心中有数,却也懒得管贾政的小心思,在族老会上,可是让贾政的自私无情再无遁形,不说王氏绝望伤心,连着贾母都对贾政失望不少,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想着一双儿女份上,贾政多少为王氏说上那么一句两句,王氏最终也不会等到贾母开口保下人。
贾政只把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王氏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不知,不晓,偌大个活人在家里仿佛是个哑巴,聋子,只他到底是贾家人,族老们也不可能真把他如何,贾赦不在,贾代善也有过益阳,他们还能如何,只严重警告了事。
这样的人,别说贾母失望,就是刑薇也鄙夷的不行,胡乱给贾政指了个院子,又安排人手除关了几个王氏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并没有大动,又学着原著中王熙凤协理荣国府的章程,暂时的把荣国府的指责事物做了安排。
荣国府的下人虽然奸滑,可邢薇的名声早就出去,早在大房的时候,她就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奖罚严惩,做好本职工作有奖,偷奸耍滑、玩忽职守者严惩不贷,杜绝私下里拿主子事情寻开心,严惩把主子们不该说的事情告诉外人···等等,皆是针对荣国府下人们严重的口风问题立的规章制度,大房的人也遵守的很好,所以才有许多的赏赐领,也不稀罕那点子月例过日子了。
那时候大房并无什么财务上的问题,不过每个月到荣国府领了月例拿回去发到个人手里,丁页多就是小厨房会有一些财务往来,可那管事的又是贾赦的亲信,很不必邢薇多交代什么。
现在邢薇当家,只把这个拿来添减了一番又做了制度张贴出来让人记住,不怕死的就贪,不贪的年底有功重奖,只看到时候谁不晓事的犯到她手里再说。等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就命人把荣国府的账册搬了过来,——这是一个穷人突然升级成暴发户的必经之路,请大家暂时理解。
当然,前一天绑的又举证王氏的下人们,邢薇也做了安排,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或放籍,或提拔,或调到大房当差,只如今邢薇当了家,跳不跳槽似乎没有了意义,但他们中的大部分依旧选择了依附贾赦和邢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们冒着背叛主子的风险才得到的福利,如果轻易丢弃了是多么的可惜。
如今也被邢薇安排了人丁页了王氏的人,更让荣国府的下人们坚信,跟着大房有饭吃。
贾赦还未进荣国府的大门立即便感觉到跟往日的气氛不同,下人们早早的就围了上来,请安的,问好的,牵马的,放凳的,一声声“老爷回来了,”直让人感觉到他们才是娘老子亲人?
贾赦依旧是风尘仆仆,只是这次却没有再留那么长的胡子,可见这回常住作坊,并没有上次操心劳力,却跟往日的华衣锦服大不相同,把邢薇让人送的便于做活穿着的棉麻布料做的衣服就这样穿了回来,看他习以为常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因为过于忙碌,但他这一身出现在大街上,绝对会让人跌破眼镜。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