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知道贾赦回来压根不去见她就出了门,气的破口大骂,完全没有了昔日老封君的尊贵,又支使人安排车马出门说是要上顺天府告贾赦忤逆不孝,她房里人除了赖嬷嬷早就都认清了形式,一个个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只跪在地上碰碰的磕头没有一个人敢去传令,赖嬷嬷也知道老太太只是虚张声势的吓唬贾赦和邢薇,只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劝老太太“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去叫二老爷来。”
贾赦和邢薇如今对这种场面已经算是“司空见惯”,两个人默默的行了礼就找凳子坐了看老太太主仆表演,屋里的下人除了赖嬷嬷也早就有眼色的起身各干各的去了。
贾母早也折腾累了,见贾赦油盐不进的样子也十分的无趣,自己返身坐了回去,只抱着圣上赏赐的拐杖把地剁的咚咚响,质问贾赦道:“老大,父母在无私产你可知道?”
“知道,”贾赦根本就不看贾母,自己手上把玩着新做的一个玻璃把件,心里感叹这东西也就看着通透,其实手感实在比古玉差远了。
“那玻璃作坊的事情你如何解释?”贾母心里的小算盘巴拉的十分响,老大闷不声做了这么大的事出来,还瞒她这么久,可见是真的心虚,自己只要下力,定能够从他手里分一杯羹,然后让他在把老二安排进作坊去,这些荣国府有钱又有权,昔日的辉煌定能重现了。
“没什么可解释的,不过是邢家献给圣上的配方,在我的庄子上建作坊,我帮着打理而已,”贾赦轻描淡写的说着,把邢薇给他方子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通,老太太的心思他如何也猜不到,这内宅妇人为何对权利有那么大的野心?这世上野心勃勃的男人不少见,可像他这样一事无成的男人也满大街,可他从来都想不到,自己的母亲居然可以划归到那样少部分万展雄心的人群之中。
“邢家?”贾母眼角扫了邢薇一眼,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娶这么个丧门星进门才是她的不幸,“邢家若是有这么个家底,还至于在乡下穷困潦倒的卖女求荣?”老太太自然是不信的。
被老太太讽刺,邢薇也懒得“辩解”她如何说,其实要不是邢薇穿越者的身份和经历,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天大的“财源广进”,前世即使知道玻璃配方,她一个穷小老百姓买不起地,雇不起人,就算是勉强做起来了卖的还不知道够不够成本,——那玩意已经烂大街了,新手谁还投资这个?
这辈子若不是嫁了贾赦,她也没有胆子敢拿出来“变现”,这玩意在这里利润太高,风险太大,她一介平民百姓把它弄出来,完全就是小孩子抱着金元宝上街,等着找死的节奏。
这不,原本还以为荣国府够强硬,结果还不是被上面分了一杯羹。
这几个月下来,所有知道实情的人几乎都变相的探问过邢薇,可不可以在玻璃作坊占一份股,其中包括宁国府的付氏婆媳,只邢薇把问题都推给了圣上,说是做不了主。
问的人虽然有所不满,可到底不敢做什么,也都不约而同的隐瞒着贾母卖邢薇的好,平时也尽量跟着邢薇打好关系,指着下一次邢薇再有发财的点子都分一杯羹。不止她这里,包括邢家都有人探听过了,只邢家人推的一干二净,所有的事情都是邢薇做主,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因,这才有邢德全被人“下套”的事情。
邢薇早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她对外那一套说辞早晚会传出去,只想不到老太太居然跟他们不同,竟然不肯相信,也是,媳妇的嫁妆她没法沾手,儿子的私产就有文章可做了。
可惜,老太太注定要失望了。
“要不您进宫去问问圣上?”贾赦心里倒很是庆幸,自己身上幸亏没有股份,要不这老太太胡搅蛮缠一番,他还真是说不清,经过这么多事情,他可是十分不愿意把自己的东西给老太太和贾政一分半分,要不爷不会说让邢薇拿钱去给族人都行,最少那些人见到自己都还有个好声,知道夸自己奉承两声,这亲母和亲弟呢,除了喝血就是要命。
唉,在他们眼里,真是钱、权比人亲。
贾赦在眯缝着眼睛去看老太太脸上五彩盘一样变来变去,余光扫到赖嬷嬷,这老乞婆还留在这里作甚,等着看老太太骂爷呢,还是攒足了劲给老太太再捅上一刀?
赖嬷嬷似乎没有看见贾赦,只留意着门口,见到贾政来了,早早的就出了声:“老太太,二老爷来了。”老太太似乎被贾赦的话给堵住了,不管那玻璃坊有没有邢家的份,都已经在圣上那里备过案了,没有也变成了事实,她如何敢真的去过问,再者,贾家的人脉资源,物质产业她都一清二楚,知道包括贾赦手里留着的路太君的遗产里都没有跟玻璃有半分相关的东西,这玻璃方子若不是邢家的,她还真无法说清来处?老太太与邢薇交往了几回,从来没有占到过好处,下意识的也不愿意跟她搭话,只盯着贾赦来问,总是希望他顾念一份母子兄弟情。
看到蹒跚着进来的贾政,老二不过在家里才待了半年时间,头发都灰白了,跟他哥比起来,更是大了十岁不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兄长,贾母的慈母之心更甚。
“老大,就当为娘的求你,给你兄弟一条活路吧。”贾母使起了哀兵政策,上面既然都知道了,她去顺天府也告状也无门,只会让人笑话她想侵占媳妇的嫁妆,再者也知道了她跟长子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