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听便暴跳如雷起来,这事他还真不知道,急忙抓起账本就看,邢薇早就用朱笔权了记号,偌大的一个数字刺的他眼睛生疼;“二十万两?”
老太太也吃了一惊,“老二?”她也知道贾赦在账房上控制了贾政的银子,知道贾政跑官不凑手,私下里没少贴补,可是却没想到老二又跑去国库支借,这些银子花下来,到底能够卖个什么官,就是卖了官,一辈子能够挣的回来吗?
就连老太太也知道贾政这下是捅了马蜂窝了,老大有多么的吝啬她可是一清二楚,账房上只许例银以外的给二房二百两,她有心替老二争一争,只奈何二房做的那些事情?邢氏那里她还敢争辩几句,可贾赦,她是真的不敢惹了。
老太太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就见贾赦挥手连声道:“去,快去请族老好族长们来,老爷我要请家法,分家。”
贾政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分家意味这什么他当然知道,可是借银子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后果,以前他不是没有借过,可是从来都没有人追究过,导致他如今已经成了习惯,加上大哥控制他银子那么厉害,他头脑一热就支出了个大数出来,还一下子都送了出去,满心以为这下子总是能够把事情办成了吧,只要官位到手,看家里谁还敢不拿正眼来看他?
可谁料事发的这么早,“老太太,母亲,”贾政抱着贾母的腿就哭,哽哽咽咽的看着好不可怜。
贾母也知道事情无法挽回了,上次族老们已经警告过一次,那次还是看着是王氏犯错,老二只是受过牵连,这次却是老二自己糊涂,这连求情都不好劝的。
唉,糊涂的孩子,都是被老大给逼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跑到国库支银子:“老二,一共借了多少,母亲帮你还上。”如今也只有这一途了,要不然还真是平不了老大的怒火,也希望族老们看在自己帮他还了的份上,在放过老二一回吧。
“二,二,·····二十万两。”贾政吞吞吐吐的说了个数字,贾母也惊吓的普通一声立起来又坐了下去,二十万两?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贾政,那可真是铸个金人都够了,你一辈子能够挣那么多银子回来,有那么银子存着还有必要出去做官?
“怕是不止吧?”邢薇冷笑着,“我可是着人问了,前前后后二老爷一共在国库里支取了六十五万八千二百两之多,这二十万两只是这几天才支的,那三十五万两八千二百是老太爷去世之后这几年陆续支的,我怕弄错了,还专门着人问了,这三十五万两多银子可没有我们老爷支的一分,而且,二老爷支就支吧,为何不写你自己的名字,都是用我们老爷的印签?您也别不承认,您的签名总不是我们老爷代写的吧?”这夫妻两个真是个败家玩意,搂了家里的银子还不满足,还跑到国库里去支借,真以为那是自家的东西,不用还的吗?
“我没有借过那么多,”贾政辩解道,只想到自己从王氏那里拿到的印签,也哑了声,难怪整理王氏的嫁妆的时候会发现那么多的银票,原来还以为她是在管家的时候偷攒的,却不知道她的手也伸的那么长;“是王氏,都是王氏着人去借的。”
“老二啊,你?”老太太失望的拿手指着贾政,王氏虽说有错,可是老二这动不动拿王氏丁页缸的作法是真的让人寒心,不管是不是王氏做的,老二头上都戴着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而且,这银子是妥妥的赖不了,问题是自己的嫁妆加上这些年积攒的所有的私房都还不了这笔银子啊!老太太心中一急,眼一番就晕了过去,把赖嬷嬷急的急忙唤道:“老太太,你怎么了,老太太,你可是醒醒。”就连赖嬷嬷都没有想到贾政会捅这么大的窟窿,而且还会牵连到印信,她偷偷的看了邢薇一眼,见她正盯着自己笑,果然,邢薇和贾赦一起过来帮着搀扶贾母,邢薇道:“老太太,您还是把那印信还给我们老爷吧,放在您这里实在是不让人放心啊。”老太太真晕假晕的还没有人去细看,因为老太太前科不是一次两次,就连赖嬷嬷都以为老太太这是缓兵之计,不过大家真的伸手抬不动了才发现,这次老太太是玩真的了。
贾赦急忙叫人;“快,去请太医。”又一脚踹翻了贾政道:“滚到一边去。”贾政连滚带爬的躲把母亲抱到后面卧房里去,贾政有心跟着,又怕贾赦的窝心脚,只不过去,又担心他母亲的身体真被气坏了,那也可是他在荣国府最后的保命符了。
正犹豫间老付氏婆媳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一进门看到空荡荡的厅堂只有贾政一人跪着,又闻得里屋里“老太太”“母亲”的呼唤声,急忙提了裙子也往里面去了。
贾母是真的被气晕了,六十五万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老二已经吃过无数次的教训,怎么还不明白,人家要是愿意给他事情做,还等他花到这个程度?原来是不愿意看贾政失落的样子才不忍心点破,想着不过是花点银子让他也好有个念想,却不料,如今大错铸成,悔之晚矣。
贾母昏昏悠悠的从梦里醒来,睁开浑浊的眼睛找到贾赦的手,求肯道:“老大,娘求你,别分家,老二出去,更没人管教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老二更在她心底一些,加上他这脾性,是真的不放心让他出去过啊。
孙太医也在一旁点头,贾赦只好忍住气,应道:“老太太放心,老二依旧跟着你住着,只是你以后可得看好了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