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裴青如此肯定自己就是救过他的恩人,十三有点诧异,难道曾经出过什么纰漏?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平淡地过了几日,秦夫人终于忍不住,亲自上门了。她在家中百般求梅尚书出手救君梅,但梅尚书并非圣上宠臣,君梅胆敢得罪公主,藐视皇上,罪名可大可小。他这个做父亲的教导无方,请旨降罪尚且来不及,还敢求情?
皇上降旨夸奖汪志,赐他美人,这无论到谁身上都是天大的恩赐。他是皇上,能有错吗?整治一个君梅,圣阳公主顺心了,汪志可以再娶,梅尚书照样做官,对谁的影响都不大。因此,秦夫人走投无路,这几日把眼泪都要哭光了。待要不管这个女儿,却是自己亲生的,怎么也放不下。于是秦夫人放下了自尊,来求十三了。
十三再次见到秦夫人的时候,这女人的脸上未施粉脂,脸色蜡黄蜡黄的,苍老了十岁。
十三从小被人训练得没什么怜悯之情,但他最近得知自己有了母亲,如今看到秦夫人这副样子,倒也有了一丝轻微的不忍。他给秦夫人倒了一杯茶:“这件事已经说过了,君梅冒犯天威,世子就算去找皇子们说情,也帮不上忙。”
秦夫人从掏出一张单子,低声说:“我之前对你们兄弟多有刻薄之处,追悔莫及,无颜见你。这是你娘亲的嫁妆单子,当年她过世的时候,我克扣了下来。现在如数奉还,外加上我积攒的财产。你看在君梅是你姐姐的份上,这次就帮她一回吧——那天牢里岂是姑娘家待的地方?”
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十三便沉默了。秦夫人看来这些年对梅郁兄弟两个着实不好,这忙岂不是更不能帮了么?
秦夫人心想自己来这么一趟,今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是求不下来,自己却又来这里做甚?反正就这一张老脸,为了女儿豁出去就豁出去了。便哭着说:“世子若不答应,我今天便不走了。还望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救君梅一命。”
十三等她哭够了,终于说:“世子刚才看你来就回避了,我进去问问他。”
说着拿了嫁妆单子进去了。
叶裴青正躺在床上往上看。十三便说:“你都听见了吧,她这情求不下来是不肯走了。”
叶裴青说:“也罢。我去问她几句话。”
叶裴青来到外间,挥手让丫环婆子们都走了出去。房门大开,屋里却只留下十三、秦夫人和自己三人。
秦夫人又求着说:“这事尽人事,听天命。只要世子肯出手帮君梅,不论成功不成功,我都感恩戴德,铭记于心。”
叶裴青似笑非笑地说:“君梅这事虽然不小,倒也不是不能解决。我只问你一件事情:梅郁小时候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身体孱弱,容易晕眩,是不是你捣得鬼?”
秦夫人一听说这事可以解决,眼睛有些发亮。但是听到后来,她的脸色便白了,抿着唇不说话。
叶裴青缓缓地说:“你若不说也不打紧。我一天不知道怎么帮梅郁治病,咱们就这么耗着。你看你的君梅能支持多久。”
过了许久,秦夫人终于哭着开口:“当年夫人过世之前,就把梅阡和梅郁的婚事安排好了。梅郁只有九岁,便许配给了穆国公的世子,命好嫁得好,一生无忧。我那君梅明明是个美人胚子,却因为是个庶女,捞不着这样的好事。夫人过世之后,我一看到梅郁就心生怨恨,嫉妒得要命。于是我鬼迷心窍,喂他吃了几年的一种叫做‘安药’的东西,不会伤及性命,只让身体变弱。”
叶裴青冷着脸说:“做了这种事,还敢厚着脸皮来求情。这毒/药怎么解?”
秦夫人噙着泪:“这都是我一手做出来的,与君梅无关。求世子帮君梅一把!我回去就去把解药送过来。”
十三低着头不说话。
叶裴青缓缓地说:“废话也不同你多说了,现在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若办得好,再把梅郁的解药送上来,我帮你解决君梅的事情。上梁不正下梁歪,君梅落到这样田地你也有责任,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做人的不足之处吧。”
说着向秦夫人吩咐了几句话。秦夫人想也不想就满口答应,飞也似的去了,第二天就浇庖┧土斯来,说:“每天喝一次,连续喝上三个月,就能把毒清理得差不多。”
叶裴青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十三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叶裴青喂他喝了解药,又运功帮他化了,两人默默对望,当夜莫名其妙地接了一个吻。
气氛本来很好,叶裴青却有些失控。紧接着,事态急转直下。
叶裴青撕了他的衣服又要硬上,十三面色冰冷地掐住他的脖子。叶裴青火气上来又无处发泄,将他狠狠啃咬一番,赌气去外间睡觉了。
过了几天,叶裴青准备好了一株极为罕见的百叶香梅,去看自己的外婆。
九王妃是士族出身,长得胖乎乎像弥勒佛似的,一笑就眯了眼睛。她在皇族女眷中是出了名的有人缘,平时爱说笑话,又大方又有趣,从皇太后到小郡主,没有一个不说她好,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正因如此,皇太后三天两头把她招进宫里聊天。
叶裴青想,君梅这件事,求皇子们必定不行,不如从皇太后下手。叶裴青特别得老人缘,九王妃也很喜欢他,经常叫他来王府吃饭。于是,叶裴青便把君梅这件事情说了。
九王妃自然不想惹祸上身,却想了一个办法,让皇太后经常召见的一个女先儿排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