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玔又羞又气,跺了跺脚,红着脸走了。
程心珊赶忙拉着她讨好,“妹妹出言无状,还请姐姐原谅则个。”
程心玔无奈地说道:“你呀,一张嘴到处惹事,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咱两躲在这偷闲,可是要赶快出去招待客人了。有些姑娘并不是江城的,做了马车要三四个时辰才到,怕是要赶着回去了。”
程心珊点头,金美兰便是黄州府的,离江城一点不近。有些人甚至比黄州更远,这时候启程,到家差不多都要到天黑。
果然,她们俩出来后,便有人来告辞。
汝南府王家
王大老爷皱着眉从王老太爷屋中回到自己住的东厢,对王大太太说道:“父亲身子日益差了,怕是熬不过今年了。恩科之后,又不知有多少进士了。”
王大太太听了,吓一大跳,“这可该怎生是好?你若是丁忧在家,怕是官位都保不住了。”
王大老爷叹气,“是啊,所以父亲一定要平安无事。”
王大太太直摇头,“爹的身子这些年一直都不好,全靠吃药保着,哪里能长久?可还有别的法子?你不是说这次上峰准假,也是看了程家的面子,程家可有办法保住你的位子?”
王大老爷突然眼光一亮:“对,程家,我让程长清帮我挪一挪,我做了十几年的知县,该是升两级了。”
王大太太犹豫地说道:“这能行吗?程家跟二房结的亲,怕不是真心为我们打算。再说,若是要守孝,程家也是没办法的。”
“这都怪谁?若是老三娶了程家姑娘,程长清便是正经的儿女亲家,这点小事算得什么?如今隔了一层,哪里还好办事?不过,让二房跟程长清去信,帮我活动一下,如是升到知府,到时跟朝廷夺情,守百日便可。”
王大太太看着王大老爷满脸的狰狞,吓得直打哆嗦。在外面当了这么多年官,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样对待自己父亲和亲兄弟,连她个外姓人听了都心寒。
王大老爷可不管王大太太怎么想,他匆忙忙去了二房。
王二老爷听了王大老爷的话,狠命一拍桌子,震得茶碗都纷纷落到地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到这响声,立刻又小厮飞奔过去跟王值舟报信。等王值舟躲在屋角的时候,便听到他老爹咆哮的声音,“我是个粗人,写不来字,大哥有什么主意,尽管自己写了信跟程家说。大哥一回来就搅得家里天翻地覆,又气得爹昏过去好几次,家里一直安安静静,你一回来便家宅不宁,这么大的本事,想必这点子小事肯定能做了。”
王值舟额头冒汗,老爹你能不能说个靠谱的理由。他竖起耳朵,听王大老爷怎么说。
“二弟,我们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我升做知府,以后难道不顾着侄子的前程?”
又是拍桌子的声音和咆哮声,“不劳大哥费心,您做了这些年官,家里的侄子可没一个有出息的。”
“那不是因为我不过七品芝麻官?”这声音未说完便被咆哮声打断了,“大哥回吧,小弟恕难从命。程家是我给儿子留的,我们家值舟会读书,以后有个好岳父,前程不劳你费心,您还是顾着自己的前程吧。”
王大老爷气急败坏地说道:“好,好,好,有你后悔的时候。”
王值舟躲在角落里直点头,他爹虽然像个土匪,说话不经大脑,可是这次真是大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