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吃饭的时候鸦雀无声,连宋听荷也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宋大力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傅听夏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撑着头,继父瞪了一眼宋大力然后对傅听夏说:“只要你觉得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爸,这是问心无愧能解决的事情吗?现在人家可是逼着大哥把铃子娶回来呢。”宋大力压低了声音道:“怪不得我前两天看见她跟婶娘聊得很起劲,这事肯定是婶娘传出去的。”
“行了,你别在那里东拉西扯的。”
宋大力不服气地道:“我哪里有东拉西扯,反正咱们家倒霉的事情就准跟他们家有关。”
“吃饭吧,吃过之后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走。不管怎么说,就算你再不想回京城,现在也只好先回去了。”继父不理他转头对傅听夏说。
傅听夏心里那窝火抓着筷子一使劲就捏成了两截,宋听荷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大哥可能又不得不离开家了,大哥做得饭那么好吃,晚上还会给她讲故事,她有点想流眼泪,可是又下意识里觉得现在流眼泪可能会令大哥心情更不好,于是忍着悄悄地挟起一筷糖醋排骨偷偷地放到了傅听夏的碗里。
继父也挟了一筷排骨放到傅听夏的碗里,又给他换了副筷子:“不是说当时不那么做铃子就要没命了吗?你救了铃子一命,那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是小事,别放在心里了。”
宋大力嘟囔道:“本来大哥都说好了是带我们一起走,怎么是小事。”
继父瞪了他一眼:“那是没可能的事!”
傅听夏道:“我过完了年再走。”
继父道:“回京城过年吧,这不是个很好的回去的理由吗。”
隔天一大清早,继父带着傅听夏就出门了,两人在国道上等了老半天,才看见一辆小巴开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继父提了提包跨前了几步,但小巴却不开门。
“三儿,开门那。”继父拍打着车门道。
一个瘦瘦的年轻人从驾驶车窗里探出脑袋,一脸的为难,拍了拍自己脑袋上的帽子道:“庆军叔,不是我不载你,铃子妈说了,听夏把事情解决之前,不能离开咱们陈家村,否则她就要把我跺了喂狗。你有什么事,先跟铃子她们家说吧。”
说完他就驾着小巴一溜烟地离开了,继父连忙对旁边的傅听夏说:“别急,我找老王送我们去县城!”
“不必了,我想过了我不走,也不会跟铃子订亲。”说完,傅听夏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听夏的确是想过了,回到京城要面对的那帮人绝不会比铃子妈更容易对付,更何况铃子是为了什么进医院的,她爸妈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扯开了,对铃子百害而无一利,傅听夏就不相信铃子妈她一点也不畏惧。
可是他很快就发觉自己真是想错了铃子妈,铃子妈听说傅听夏想跑,带了陈家村一大帮子人把傅听夏家里给围了起来。
继父在屋子里死命拉着傅听夏,宋大力则踩着梯子爬在自家的围墙上一瞧,外面真不少人,都是村里的陈氏族人,把他们家堵得结结实实。
“把傅听夏交出来!”
“对,他要是不对铃子负责,就把他当流氓处置了!”
宋大力拿起手边的柴禾就朝说话的那人就扔去:“陈自明,你小子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的,现在想跑来落井下石对吧。”
被他点到名少年看了一下周围连忙道:“这,这能一样吗?你大哥把我们陈家这边的姑娘给祸害了,我能应公废私吗?”
宋大力又一柴禾飞了过去骂道:“你他妈连公母都分不清楚,还应公废私,你们陈家的姑娘轮得到我大哥来祸害吗?”
他正说得起劲,就听背后有人喝道:“快下来!”,紧接着宋大力就被人从梯子上给拉了下来。
“干嘛,爸,你没看见我在论理吗?”
继父瞪眼道:“你想怎么论理,你是不是想把铃子的事情给当众抖出来啊?”
“抖出来的就抖出来,这年头不要脸的人就是挤兑要脸的人,凭什么让不要脸的人活下去啊。”
“到时候,你大哥辛辛苦苦把铃子救了,回头铃子再投井了,你好过啊?”继父见宋大力还是不服气叹了口气:“你敢这么说,铃子妈就敢说那孩子是你大哥的,你大哥到时就真脱不了身了。”
宋大力一张嘴张得都快掉到胸脯上了,继父叹气道:“要脸的人就不能走不要脸的人的路,你就算走了他们的路,你也不可能比他们走得成功,他们比你有经验,也比你有关系。”
宋大力噗嗤笑了一声:“爸,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懂幽默啊。”,他刚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自家被人砸到“碰碰”响的大门愁眉苦脸地道:“即然大家不同道,那怎么要脸的人总是被不要脸的人给逼得没活路走呢。”
傅君浩规规矩地站在院子里看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银发女人送客出门,前面几位看来都来头不小的中年男子转过头来恭敬地道:“老师请回吧。”
那银发的女人微笑道:“没事,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走。”
“是的,老师,我们先走了,你早些安歇。”
等那些人走了,傅君浩才轻手轻脚走过去喊了一声:“外婆。”
那银发老妇看了他一眼:“来了。”
“是的。”傅君浩转过身推着她的轮椅道:“乡下那边传了消息过来。好像傅听夏真得不打算回京城了,连书都不读了,跟着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