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渡饿了一天两夜,一大碗面条狼吞虎咽的吃下肚之后竟然没饱,又让秦墨池给他盛了一碗。
秦墨池看他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很有些意外,“你师父没给你饭吃?”他刚才听李锋说了几句解救李野渡的情形,只隐约知道朱权要拿李野渡的身体做炉鼎来温养兵器,之前李锋又说要温养兵器没个百八十年是不行的,他还以为朱权会拿对待吴何那样的态度来对待李野渡,毕竟吴何看着是有人身自由的,还曾经去过临海。怎么也没想到李野渡的待遇完全不同,竟然连饭都没得吃。
“你师父是要杀鸡取卵吗?”秦墨池诧异的看着他,“我看吴何也没这样……”
李野渡放下碗筷,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脸上微微泛起一丝苦笑,“我师父是有些着急了。”
“急什么?”
“赶不上发动七件兵器的吉时。”
秦墨池头一次听到这种事情,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师父已经拿到了七件神器?”
李野渡摇摇头,“他手中已有六件神器,其中摇光戟一直温养在我大师兄体内,大师兄油尽灯枯,而兵器尚未成型,所以他又想拿我做个炉鼎。没想到炉鼎还没有架起,就赶上青鸾出世,破了他布下的阵法,此事不了了之。后面他会怎么做,我也不清楚。”停顿了一下,又说:“或许他会找个八字合适的人,继续温养他的摇光戟吧。”
秦墨池看着他脸上微陷的双颊,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你师父会不会来捉你?我看吴何活了很久,怎么到你这里……”
李野渡疲倦地笑了笑,“他着急了。摇光戟还没有温养成型,所以他催动阵法……否则以我大师兄的身体,就算没有灵根,至少也应该再活三五十年。”
“其他的几样神器都已经在他手里,摇光戟需要吸取修士的灵气,而天玑弩还在我手里,”秦墨池问他,“他对天玑弩势在必得?”
李野渡点点头,“听说他劈开空间门逃走了,我想,他一定不会走的太远,一定还会回来找你的。我想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用阵法催动摇光戟成型,另一件事就是从你手里抢走天玑弩。”
“他要赶的那个吉日是哪天?”
“他没告诉我,不过,他布阵的时候我听见他跟一春那个老杂毛说,似乎是下个月初六的子时。”
“只有半个月了……”秦墨池沉默了一下,“你先别说话了,睡一会儿。我去跟曲哥他们商量一下。”
李野渡疲倦地点头,“别落单。”
“我知道。”
秦墨池走出来的时候,一院子的人都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围在木桌旁边看热闹。老桃树那边,荣辛现出原形,水桶般粗细的身躯缠在树上,从繁茂的枝叶间探出一个石磨大小的脑袋,正冲着树枝另一端的清宁嘶嘶的吐着舌头。
清宁好不容易成年了,心里正高兴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会儿展开双翅在小院上空飞两圈,一会儿站在树枝上,把长长的尾羽拖到前面来,用尖尖的小嘴一下一下地梳理,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尾巴甩来甩去的时候,有几根最长的尾羽总是紧擦着荣辛的脑袋晃过去。
荣辛原本是看小院里到处都是人,有点儿心烦,没想到上了树又飞来一个没事儿找事儿的清宁。被它拿尾巴撩拨了几下,登时怒了,“你想死吗?”
清宁晃了一下脑袋上凤冠似的翎羽,颇不屑地说:“哟,哟,这是谁呀,口气这么大?”
荣辛猛然往前一窜,张着大嘴就扑了过去。
清宁慌忙腾身飞起,一边拍打翅膀一边尖声叫道:“阿骊!阿骊!”
阿骊正和余晴两个人在厨房里收拾一堆碗筷,听见清宁叫唤,心里十分无奈。她这位小师兄一直都是一副小孩子脾性,跟荣辛两个斗来斗去,都斗了几百年了,也没见它们斗出个什么花样来。
余晴对荣辛的原身还是有些畏惧,所以它们在院子里闹得再凶也她不敢出去看热闹。她十分自觉的接过了洗碗的差事,劝着阿骊赶紧出去劝架,要是等她洗完碗出去的时候,荣辛已经重新变成了人样,那就最好不过了。
阿骊走出厨房,见清宁已经一脸矜傲的站在秦墨池的肩膀上,长长的尾羽顺着他的后背拖下来,几乎拖到地上,打眼一看倒像是秦墨池披了一件彩色的披风。
阿骊笑了笑,又转头回去了。
秦墨池架着清宁,在曲直身边挤着坐下,把李野渡跟他说的事情一一说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朱权一定会用各种手段催动摇光戟成型,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一条线索找找人?”
曲直苦笑,“也算一条线索。不过散修的行踪都很隐秘,在‘特事科’也并没有详细的登记,要是少了一两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
秦墨池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头疼,“那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鱼饵了。”
曲直想起阿骊护犊子的紧张样儿,很不想承认他还真有点儿打怵拿秦墨池做饵的想法,“天玑弩到底能不能从你身体里分离出来?”
秦墨池还没说话,就听肩膀上的青鸾哼唧了两声,“怎么分离?认了主的神器,就像他的一条胳膊一样。直接弄死他,天玑弩只能另外认主。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法力切断天玑弩和小师侄之间的联系……不过一般人没这么高深的修为,朱权本人也未必就能做得到。他那把开阳斧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只怕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