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这些儿子都很注意,尤其是在之前发生的站队一事,他的眼线已经压制的这些儿子不敢多有动弹了。而唯一的儿子中还有一个是天生有心疾的,对他也多了一分关系和爱护,直到七儿子找到属于他的伊,心疾痊愈之后,又见他做事稳当,性格依旧温文如玉没有变化,也放心不少,对待他和他的母妃也用心不少。
待大家说了会儿话,又用过午膳后,陆墨甄也就要离宫了。他前脚一走,七皇子和七皇子妃也跟在后面离开,送了爱妻先上温车的陆容对另一辆温车里的陆墨甄道:“阿甄,今日可还有空闲,不如一同去我府上做客吧?”
陆容的邀请来的正是时候,只是不宜在宫门外说太多,陆墨甄便回了他一句:“七哥先走一步,阿甄马上就到。”二人话语中也都是平常的交谈,哪怕被宫人听了去也无大碍。
七皇子府修剪的比较清贵,不在人群闹市,依山而靠,清静雅致。陆墨甄进了皇子府后,七皇子安顿好了皇子妃才去见他,二人坐在他的书房里,一个面带笑意,一个阴郁无比。陆容此时已没了陆墨甄眼中常带着的温和假笑,唇角的弧度略微诡异,陆墨甄就想,这才是他这七堂兄才对。
陆氏一族里像他们这种天生就缺了一半不正常的人,从小活到大的,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是正常的。
陆容也是有些日子没见到陆墨甄了,他那叔父做的事,京都无人不知,弄得现在是这个下场,叫本来想要拉拢这位堂弟的几位兄长们根本就不再同他来往了。好似不愿再多浪费什么心思,毕竟王叔的身份都没了,何谈还有什么助力呢。这些鼠目寸光之辈叫陆容不屑,他道:“我方才在宫里就看见你好像心中有事,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陆墨甄定定的看着他,一点也不像很乖巧听话的样子,倒像是若不把他当回事看,他就会让你后悔的感觉。一直知道七堂兄是个聪明人,也就不多废话,直接道:“七哥应当知道,我日后是不能入朝为官了,可日子还长,总不能不活下去。近日我看了国策,本朝的耕作日益下降,流落为乞丐的百姓逐渐增长,七哥现在已经在朝堂做事了,难道不想做些能叫天下人称赞的事情吗?”
陆容眼神顿时变了,他的神情略有些深不可测,放慢了声音道:“阿甄有什么见教?”
陆墨甄这才一笑,不同于他平常对卢娉莞的温柔,倒很是有着对待同类之间的算计。“七哥,我这里有个生财之道,又是立国之本,若日后你为君子,定然名留青史。你可知……”他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陆容的神色在听见他越说越多的话中渐渐不一样了。书房里安静的只听得见陆墨甄的声音,一直到傍晚,晚霞升起时,二人的谈话才结束。
陆容白皙俊秀的脸上微微透着红晕,声音都有点小小的兴奋,他压制着激动的心情,慢慢道:“你去做吧,此事由我担下来,我会去禀告父皇的。”
陆墨甄端起茶,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才道:“七哥,此时不宜声张,皇伯父那里还是得我们二人去说才行,不然七哥你一人承担下来,日后岂不叫其他兄长视你作眼中钉肉中刺了。”
其他几位兄长是什么人,陆容又不是不清楚。这下脑子有些清醒了,激动的心也慢慢恢复平静,不过片刻,又变成了那温润的七皇子:“这到极是,那等阿甄你一切准备妥当,只欠东风时,我们再一起进宫好了。”
陆墨甄点头:“天色已晚,七哥不必留我用膳了。”
陆容看得出他确实不想留在这里也就不勉强他,于是亲自起身送他出府看他离开。天色暗暗,将七皇子府远远抛在后面,陆墨甄坐在温车上还在回想同陆容的谈话。今日也是冒险之举,若是陆容不够有野心,同他的兄长三皇子一样胆不够大,就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回去的路上,陆墨甄微微打了一个小盹儿,今日精力用的太多,也叫他一时疏于防备在温车上小小歇息了会,直到车子多有动荡,马儿嘶鸣时才顿然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陆墨甄双眼睁开,神色清明,一手推开车窗。
外面长命大声回道:“主子小心,是一伙不长眼的游侠!”
陆墨甄看见了外面的情形,不过是四五个一伙的游侠袭击他的温车,长命百岁等人一手执武器变同他们打了起来。他目光冰冷的注意到这伙游侠居然都带着不输于长命他们的利刃,明明除了官府和贵族才能拥有的私库兵器,区区一伙平民怎会有这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他拧眉想到了某些可能。
游侠毕竟是这个朝代活跃于灰色边缘的人群,一般面对上官府都会胆小如鼠,今日这番异常举动很难让人不会想到这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比起他们来,长命百岁这些受到过正规训练的仆从还是很一般的,只是唯一状况就是携带有冷兵器,这在游侠中很少见,毕竟冷兵器还是处于本朝官府和贵族才有权力得到的。
陆墨甄今日出门带的人也不多,但是对付这伙游侠也够了,仗着长命百岁等人健壮的异族的身躯,武艺也是受过军队洗礼,很快就溃不成军了。一个游侠头头见势不妙,就要独自逃走,却没想到陆墨甄自己出了温车,直接抽出挂在车内壁上的一把削铁如泥的铁剑投掷了出去,正中那游侠头头的腰身血花四溅,长命冲上去一脚将他踢到。其他人也渐渐力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