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快要入冬的时候打转,当时皇上一下诏谕煜王过继了前端王的儿子,登时让都城的流言似水花般溅出。煜王想要后继有人,这理由太过理所当然让人无法说他什么,于是世人都看着煜王府新出炉了世子。
陆墨甄如今的父亲便是陆煜了,至于陆丰留下来的其他普通的侧室和侧室子女都被归为普通人家从宗亲里分出去了,自此同陆墨甄毫无半点干系。
如今的煜王府上下都毕恭毕敬的把陆墨甄当正经主子,为了煜王有后喜宴大摆了好几夜。他的身世变化让不少人眼红又嫉妒,谁能想一个掉入泥坑的凤凰又能有展翅的一天?明明不久前他们还仗着身份冷言冷语过,如今再也不敢作出出格的事,只求陆墨甄当时并未记在心上不去追究。
可是陆墨甄真的会不追究吗,别开玩笑惹!不久有父亲被抓住小辫子革了官职当真心里寒风阵阵,追悔莫及,想去求个饶少年却根本不记得他们是谁。
寒冬腊月的时候,陆墨甄同陆煜被皇上召进宫中,一同吃了皇家第一顿年夜饭。清晨回府,露水尚湿,凉风吹动人的衣袍,陆墨甄无视陆煜戏谑的目光,带上准备许久的礼物策马去了卢侯府。
入冬之后陆墨甄和卢娉莞的年纪也提了一岁,二人再也不好面对面上见了,每次去侯府要么见到的是卢侯爷,要么就是卢泯然,陆墨甄已经快半年没怎么好好看过卢娉莞了,他的心仿佛失了水的鱼都要干涸窒息了。
直到大家都过完年,他才终于忍不住了备上许多重礼上门,看在新年的份上,这次是侯夫人主动带卢娉莞出来见他的,还好这一天不仅是陆墨甄一位客人,同人介绍时都是借着陆煜的名义过来拜访的,也就让别人生出多于的心思,即便是有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因为有他人在,陆墨甄只能细细看一会卢娉莞,不能过于接近,抓心挠肺也得忍着。他看着她白里透红的面容,发现不知不觉娉娉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也胖胖的可他就是觉得天底下在没人比得上她了,现在瘦了也一样,少年慕艾的心也在慢慢觉醒。
卢娉莞也一样,被家里人扣着已经很久没同小甄哥在一起了,她也很想他,只是刚才出来的时候阿娘就同她说了,如今她也大了,是不能同以前一样没有男女之别了。不过还是好想坐到小甄哥身边去啊。
远处卢泯然看过来,发现妹妹同陆墨甄都是一副好想接近对方却又不能接近的样子也是郁闷了。于是那天等到卢侯府不宴客的时候,陆墨甄也没能同卢娉莞单独说上几句话。
洗漱沐浴之后,卢娉莞从浴房里出来,就看见侯夫人坐在她的床榻上,对自己招招手让她过去。侯夫人让女儿在她身边坐好以后拿着干净的帕子为她擦拭青丝,发丝在她手中轻轻摇动垂直她腰际以下的部位,少女身上体香淡淡溢出,宽松的里衣露出她纤细白嫩的脖颈,侯夫人复杂又慈爱的摸摸她的耳垂。
头发被擦拭的很舒服的卢娉莞差点睡着了,等被摸到敏感的耳垂上的肉时才睁开眼清醒过来,她回头对侯夫人笑问:“阿娘?”她的五官清美,不输风神俊秀的兄长,已经渐渐显露芳姿,整个人也不是那种形销骨立的瘦,而是饱满又雅韵形体,一截手腕露出来都如同白嫩嫩的莲藕,似春风透着浓淡适宜的柔美,让人感到极致舒服。
侯夫人回笑搂她在怀里怀念道:“娉娉已经长这么大了,一眨眼的时间,阿娘还在想你小时候的模样。”今日她也是看出来了,少年能一早就从宫里出来,带了不知多少礼上门,也不求同女儿单独相处,就那么平常的相望,看一看对方,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流露出的渴望,侯夫人有些感慨,岁月如水,湍急流淌。
卢娉莞回抱母亲,宛如一直没长大的孩子,亲昵信任。“娉娉也想一直陪在阿娘身边,一百岁也一样。”侯夫人愉悦一笑,点着她小巧的鼻头道:“方才还说你长大了,现下又跟个小傻子一样,日后啊,等你有了心上人就不会想呆在阿娘身边了。”她意有所指,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卢娉莞不愿多想,她还觉得日子还长呢,哪里会像阿娘说的那样。到底还没明白一些事,侯夫人见状也不强求她明白,转了个话题道:“近来寒山的桃花开了一山,趁此机会阿娘带你去游赏一番,正好去拜访你那主持师父,阿娘便去求个家和团圆的上上签。”
提到寒山寺,卢娉莞眼睛瞬间亮了,她点头答应下来。等到三月一来,真正的桃花开满山野的时候,仿佛约好了一般,都城里不论世家子弟或是平民子弟都向寒山寺出发,赏花的赏花,更不缺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
刚要出门就被人拦住的陆墨甄一脚把人踢飞,长命百岁跟在他身后忍着煜王冰冷的目光往外走。被踢飞的下人还在奄奄一息的想要拦住世子的脚步,陆墨甄面无表情的路过陆煜,停下,道:“我不会跟你去封地,我只留在这里。”说完又提步往前走,这次再没停下。
煜王府外早已被好他出行的马匹,陆墨甄飞身上马,背影潇洒,轻狂年少,直奔寒山寺去了。
大门大开着,陆煜神色难看的看着这个儿子一心去找人的背影,看来,他是让他的日子太好过了。也是早早找到属于自己伊的幸运冲昏了他的头脑,需得让他醒醒神,体会体会他们这些得不到伊的人的痛苦。这次,就先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