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诛和鸿钧都处在爆炸的最中心,鸿钧运起他的全部家当设法挡下了大部分的力量,虽不至死,却也受了很重的伤,他还差一步才能成圣,根本不可能挡下同为准圣的罗睺的自爆。
而天诛却连挡都没挡,面带笑容的闭眼准备迎接魔生的最后一刻。
罗睺无数次的跟他说过许仙过去是怎么笑面死亡的,他知道活人争不过死人,但在这最后一刻他不想输,不想输给那个罗睺口中怀念年了数万年的黑蛇许仙。最起码他想着证明给罗睺看,他也是不惧怕任何死亡的,只要他觉得死得其所。
不周山,红云站在人参果树下,看着许仙墓前的半个金刚镯,突然觉得心脏在某一刻短暂而急促的疼痛了一下。
“你怎么了?”元始一边为红云披上了一件外衣,一边道。
山中夜露寒重,即便有盘古的阵法保证这里四季如春,元始也还是觉得红云穿的过于单薄了些。红云的外形本就纤细,看上去不盈一握。在外人眼中也许是体态均匀、完美比例,但在真正关心他的人眼中却只会担心他吃的太少了。
红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那一刻自己心里的感觉,他尝试着对元始道:“许仙死的时候我很伤心,但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伤心。就是总觉得许仙没有死,还活着,就像是父神一样,他们总有机会重头来过,我一直在等他。但就在刚刚……”
红云觉得自己突然没有了那种感觉,痛觉并不激烈,而是一种沉闷的猛然,来的悄无声息,去的又无影无踪。
最终尘埃落定,一切回归平静。
“在睚眦和饕餮化形之前,你完全可以把他们当宠物看。”元始以为红云又想起了许仙,决定用别的东西来分散红云的注意力,好比至今还趴在人参果树之下用口水表达相思之情的饕餮,以及正在勤加修炼希望能早日化形的睚眦。
“有你这么说自己师弟的吗?”红云哭笑不得的看向元始。
“说起来我和镇元子到底是是大徒弟,你决定了吗?”
“我真不知道你和镇元子为什么要在意这个。”事实上,无论是元始还是镇元子,红云都不想收为徒弟。那感觉太奇怪了,就像是镇元子一开始叫他爹一样奇怪。可他已经答应了元始,不好在反悔,而当他收了所有人当徒弟,独独不收镇元子时又会让镇元子误会成一种排斥,无奈之下红云只能全部收下。
不过真正拜师要在红云成圣之后,在那之前,和平共处了好些年的元始和镇元子再一次隐隐对立了起来,为了大师兄的名头。
“因为谁是老大很重要!”那会决定好多事情,好比整个不周山除了红云以外谁说了算。
睚眦和饕餮没有当老大的野心,自觉主动退出了角逐,饕餮更是已经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元始这边,支持他当大师兄,因为元始掌勺!睚眦则觉得谁都无所谓。元始和镇元子的关系紧张了不少,为了不真的闹得兄弟阋墙,他们把决定权交给了红云,无论红云最终如何决定,他们都没有异议。
红云的压力陡然变大,元始和镇元子都不想给他更大的压力,除非在特殊情况下,好比此时此刻,元始成功的分散了红云的注意力。红云只顾着继续去愁徒弟排序了,也就忘记了自己刚刚的多愁善感。
与此同时。
“恩?我怎么没死?”天诛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知道被传送到了哪里去的新地方。
本应该“自爆”的罗睺喘着粗重的气,依靠在墙上,一边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道:“你很想死吗?抱歉,我偏偏不会如了你的意,许!东!北!”
“我是天诛,为了龙族背叛你的天诛,不是许仙!”比起罗睺提起许仙,天诛更讨厌罗睺把他当做许仙,他一点都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
“别装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也就只有你会如此执着的让我杀死你,甚至不惜骗我。”这才是罗睺真正生气的地方,天诛,不对,是许仙竟然会以为他是这种不相信朋友的人,哪怕再多的证据摆在他面前,甚至哪怕天诛自己都没有否认,但罗睺还是会选择相信他是为了他好。因为他觉得这才是朋友,就像是他当年执着没有杀了许仙一样,现如今他也不会杀了他。
“我……”见伪装一切但求一死的事情被拆穿了,天诛也就没办法隐瞒了,“我只是想助你成圣,但我真的不是许仙,你认错人了。”
“你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你还不肯承认你就是许仙!”
“因为我真的不是!”吼完这一句时候,天诛突然福灵心至,觉得他终于找到了助罗睺成圣的办法,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一边小心翼翼的照顾罗睺,一边与之冷战。
罗睺认定了天诛便是许仙,而天诛……也决定放任罗睺这么想下去。
在罗睺与天诛躲起来养伤的时候,一场不知怎么来的瘟疫从战场上蔓延到了三族身上。而最可怕的是只有龙凤麒麟三族会生病,别的生灵不会。因为罗睺“自爆”本就损失了个七七八八的三族雪上加霜,连自信如祖龙的脸上都出现了绝望。
“这到底是为什么?”祖龙没来得及因为罗睺的死而高兴,就要面对灭族的灾难,他不想相信红云是对的,那个关于即便罗睺死了,天道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话,他们明明才是这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