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岑第一反应是要马上离开,不管这会儿她见到秦易有多愤怒,保证自身安全是首要。喝醉了的男人是很危险的,特别是把她还当老婆的喝醉男人。
“你在家怎么不给我开门,今天没课吗?你不给我拿拖鞋我就穿皮鞋进来了。”以前,他总这样穿着皮鞋踩进来,她就跟在后面要他换鞋。
曾岑不想理他,想等他让开门口的位置就走,她的东西也不要了。
可秦易一直堵在门口玄关处,手里的钥匙怎么也放不进收纳碗,剔透水晶质地,精美细致纹路,那是曾岑去渡蜜月时候买的,一个人的蜜月。当时一眼就相中,放在玄关处收纳钥匙精致又实用,秦易没有一次把钥匙好好放进去,似乎她的东西他都不屑去关注。
秦易放了好几次钥匙都落到收纳碗边,看来是真的醉得不清。
曾岑有些不耐烦,想快点走,过去,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熏得她头晕,拽过他手里的钥匙就扔进收纳碗,刺耳响声。秦易皱着眉把钥匙掏出来,“不要你帮忙。”
曾岑觉得他是被酒精烧坏了脑子吧,幼稚。她瞪着他,看见他无名指上戴着戒指,怎么看怎么觉得讽刺。
等等,戒指!
秦易喝醉了,起诉离婚最重要的证据就戴在他手上,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吗。那封信是电脑打印的,内容她都记得,只要她把他的戒指拿到手,她还有胜算。
当下曾岑就决定不走了。
秦易终于把钥匙放进去,曾岑给他拿来拖鞋。秦易脱了外套随手一扔,大爷似的躺沙发上,“要喝水。”
曾岑忍着,进去厨房倒水,白水一杯,往常她会加点蜂蜜醒酒的薄荷叶之类。
秦易接过水,曾岑就一直盯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想着怎么样趁他不注意取下来。
秦易刚喝一口,杯子往她面前一推,“不是这个水,换一杯。”
曾岑都怀疑他是真醉还是假醉,真的很想把那水泼他脸上。她又回去厨房,加了蜂蜜薄荷叶重新端过来。
秦易喝一口,嘴角一挑,“这就对了。”
“我去给你放水洗澡。”那是曾岑摘戒指的绝佳机会。
“嗯。”秦易含糊应一声。
曾岑上楼去卧室,趁放水的时候简单收拾好自己必须的用品,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下她全部家当,放进柜子藏起来。
水放好,下楼去喊他。
秦易斜靠着沙发,像是睡着。曾岑靠近的脚步自觉放轻,他戴戒指的手还握着水杯。她屏住一口气抽掉他手里的杯子,没醒。她轻轻托住他左手,心子都跳到嗓子口,一点一点转动戒指往外旋。
秦易突然睁开眼睛,曾岑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翻身压上沙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你是曾岑?闹着要跟我离婚的曾岑?”他眼神迷蒙,酒还没醒。
曾岑忍住到嗓子眼的尖叫,“你喝醉了,身上好大酒味,去洗个……”澡,字被他堵在唇边,长驱直入,辗转深吻。他嘴里带着辛辣还有一丝甘醇,曾岑也不反抗他,费力抽出一只手摸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一点一点往下拔。
他火热的唇也一点一点下移,咬着她下巴,牙齿细细磨,又痛又痒。她忍不住嘤咛出声,他像是受了鼓舞,大手所到之处,火热撩燃,温度直线飚升。曾岑看准他眸色深沉时狠狠一拔,戒指到手。
她双手用力撑在他胸前,眨一眨眼睛,“先洗澡。”软着声音像撒娇。
喝醉酒的秦易很听话,曾岑艰难扶他上楼去卧室。
秦易衣服脱得到处都是,躺进浴缸水溢了一地,曾岑差点滑倒,东西到手得赶紧脱身。她刚一转身要走。
“你去哪儿?”秦易含糊问她。
“我……去给你拿衣服。”曾岑慌乱出去,打开衣柜拿出自己行李箱。
秦易还在浴室喊她,要她给他洗头。
曾岑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好,她收好戒指放进行李箱。下楼去冰箱取了点东西上来,挽起袖子进去浴室,秦易舒舒服服靠着浴缸看她,长长的睫毛很好掩藏了眼底那一丝清明。
“怎么磨蹭这么久。”
还嫌她慢,很好。曾岑过去调好水温,一点一点将他头发淋湿,倒了一大棒洗发乳,泡泡流到他眼睛。
“快冲水!”他闭着眼睛睁不开。
曾岑慢悠悠起身关掉水,“哎呀,停水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第一时间,她拿起手机选择浴缸自动出水模式,放干浴缸里的水,智能浴缸可以远程遥控。然后拎起行李箱下楼关掉总水阀门。做完这一切,拍拍手走人。
秦易顶着一头泡泡,坐在干涸的浴缸,眼睛睁不开伸手想摸条浴巾,架子上空空如也。跨出浴缸,脚触到冰凉至极的东西,用手一摸,浴室地上撒满了冰块,她这是要谋杀亲夫。
秦易咬着后槽牙,能屈能伸,他真是太低估了她。
……
“哎哟,肚子好痛。”付俊恨不能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秦易已经衣装齐整,头发干爽,整个人却像被阴霾笼罩着。
“很好笑吗。”他将急救箱扔到付俊身边。
付俊坐正,忍着笑问他:“摔哪儿了?”
秦易举起右手,“手腕。”
“啧啧啧,见过宠老婆的,没见过你这样宠老婆的。”付俊摇头,跟秦易十年同窗依旧看不懂他。娶个老婆回来当摆设品,人家不干了要离婚,他又不放手,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你话很多,上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