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舞将要细细的给容随云服下,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卫林见容随云再次睡过去,脸上露出喜色:“杨姑娘,你的医术还真是高明,以前主子犯了病可不能好得这么快。”
“说起来还都是我的不是……”欧阳舞低声道,“不过现在我只能暂时压抑住他体内的余毒而已。你现在派给人替他擦拭下身子,他刚发了烧,全身都是汗,肯定不舒服。”
“是。杨姑娘,你可否继续留下来,主子的身体……”
欧阳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我尽量替他清除体内的余毒,不过可能只有五成的把握,而且这样的毒有些棘手,并不是能够一朝一夕治好的。”
“只要姑娘肯治,卫林感激不尽。”卫林的脸上闪过激动,宫里的太医都说了,容随云体内的余毒根本无法根治,他恐怕最多只有十年的寿命呢!而如今,欧阳舞居然说有五成的把握!
欧阳舞拿了几颗清毒的药丸给容随云服下,不过没什么效果,于是欧阳舞趁着无人注意时,偷偷地用针管抽了一管血,拿到空间里化验,等结果出来之后,她再做定夺。
容随云这几日在欧阳舞的照看下,脸色好了许多,欧阳舞令人在房间放了浴桶,每日都让他药浴排毒,一连五日下来,他已经可以不用整日躺在床上,能够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出来吹吹风。
欧阳舞看着他的气色好了一些,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这病来得气势汹汹。她面对任何病人都能应对自如,只是眼前这个孱弱的男子是因为她而诱发病因,心中无疑有几分压力,她笑道:“幸好你如今无事,否则我可成了罪人了。”
容随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心里又闪过一抹谁也看不见的欣喜之意:“是我不好,若非是我贪嘴,又怎会劳累小五这般照顾我……最近小五很辛苦。”
欧阳舞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卫林进来禀报道:“主子,裴老将军来找您下棋呢。”
容随云转头看了一眼欧阳舞,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小五,老友来找我下棋,你可要去看看。”欧阳舞仿若望见了容随云眼中的期待,应了一声:“好。”
欧阳舞堆南风国也有些了解,却说裴老将军是个雷厉风行的男人,行军打战十分了得,她倒是想一睹他的风采。
欧阳舞早就猜测容随云不是普通之人,所以对于他结交这样的朋友,也并无什么惊讶。她便推着容随云的轮椅往前厅过去了,人才到,便见到一名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两鬓花白,却并不影响他精神矍铄,他正坐着喝茶,看到容随云时,眼中发着光:“阿七,你这可是让老朽好等啊,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却说你病了!现下终于让老朽等到你了。”
“爷爷的棋瘾犯了,可找别人总觉得索然无味呢。”欧阳舞这才发现这名裴老先生的旁边站着一名相貌俊美的男子,他修长的身姿在白色袍子的贴裹下十分潇洒,唇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慵懒笑意。 欧阳舞推着容随云慢慢走近,容随云的唇边带着清浅的笑,回头对欧阳舞道:“小五,这是裴老将军,站在他身旁是他孙儿,裴柳。”欧阳舞回了个礼貌地笑,对两人自报姓名:“裴老将军,裴公子,小女子杨五。”
裴柳挑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看了一眼欧阳舞,却见面前的女子堪称绝色,脸上笑容清淡,并无任何讨好之意。容随云不亲近美色,身边丫头都没几个,如今居然允许这个唤做杨五的女子贴身伺候,还真是不简单。
裴柳不再多想,从随手带着的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两个棋盒,裴老将军痴棋成谜,犹爱这两盒棋,是他费了好些工夫才得到的,往日里并不轻易拿出来。
黑白两子,白子由和田美玉制成,每一颗都是晶莹剔透,色泽饱满,黑子由墨玉做成,黑得温润,入手光滑冰凉,他才摆放好,裴老将军的脸上笑容便深了起来:“阿七,近日我学了几招,今日定要将你杀的片甲不留!”裴老将军将早年征战沙场的气势都拿了出来,容随云淡笑以对。
欧阳舞站到容随云的身旁,颇有兴致的看着。
下棋这种东西可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拼杀,裴老将军下棋如其人,落子如风,雷厉风行,步步为营。看着自己的棋子几乎将容随云的包住,神色颇为得意,偶尔手握成拳在唇边咳了一声。容随云仿佛并不在意,一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自己失势而感到懊悔,裴老将军又低低地咳了几声,笑道:“阿七,我看你就认输吧!”容随云微微颔首,也不看他,抬手将一枚棋子轻轻的落在了棋盘上。裴老将军的笑脸顿时僵了下来,不过弹指之间,他便已经失却半壁江山。他不由拍着大腿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站在一旁观战的裴柳,漂亮的唇上露出一抹敬佩的笑意:“爷爷,您的技术还未到火候,还是再回去好好练几招吧。”
裴老将军恼怒的瞪了裴柳一眼,刚想开口说话,便觉胸前一股气血上涌,再也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裴柳看到裴老将军咳嗽脸色一变,便急忙从怀中拿药,却在将手伸入怀中时脸色一变,说道:“糟了,忘了带药出来了。”裴老将军的咳嗽停不下来,却冲着裴柳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碍事。裴柳此刻再不如方才那般淡定,额头上冒出冷汗,俊美的脸上带着惊慌:“怎么办,怎么办,爷爷要是没药便坏事了!”容随云的脸色也有些着急,裴老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