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英长叹了口气,对钟小荷说:
“小葵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
“怎么啦?”钟小荷心里一顿,难不成小葵这次也有什么问题?她看看小葵,犹豫了一下问道:“小葵,你对象是做什么的?”
“他自己开焦炭厂。跟你们这样的大有钱人不能比啦,不过也还过得去。”小葵笑笑说,“姐,我早就不在超市干收银员了,怕你跟妈担心,也没跟你们讲。”
自己办厂?这不是挺好吗,钟小荷就又问道:“打算啥时候结婚呢?有空带来家给妈见见。”
“嗐,有空再说吧,整天瞎忙,我们也没打算大操大办。”
钟小荷一听,觉得小葵似乎成熟了些,至于举不举行婚礼仪式,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重要,她跟臧傲,不也是领了证就算了?之后也就是宴请了下家里的亲戚朋友,感觉简简单单也挺好的。
“你说她……弄得什么愁人事儿。”李明英欲言又止,“你不正儿八经结个婚,肚子都五个月了,那男的是黑是白我都没见着,我怎么跟亲戚朋友说话?”
“妈,我跟臧傲不也是领个证就算了?”钟小荷说,“他们真不想大操大办的话,我看也没什么不好。”
“她跟你不一样,臧傲大家都知道,再说你也是来家办了喜宴的……她这样,人家问起来我怎么说?这不声不响都五个月了,你说叫人怎么着也不是!”
“妈,你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就说我找对象结婚了,怎么啦?”小葵说,“你也不用管我,我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等小孩离了手脚好带了,我打算开个小店什么的。他那个厂里的事情,我反正也做不来。”
钟小荷看看李明英,总觉得这里头像是有事儿,小葵像是不愿意再多说,就岔开了话题。
“姐,我听说姐夫他爸的腿治好了?还是到外国去治的啊。要说这人的命真是难预料,谁能知道姐夫他还有个当大干部的爷爷,自己也混的好,眼下都成了大老板了,当初跟他悔婚的王家姑娘,我前阵子听他们那儿的人提起呢,说王家人肠子都要悔青了,那姑娘也就是年前才出的嫁,年龄也实在耽误大了,嫁到外地给人当后娘了。”
“鸡吃稻米鸭吃谷,各人自有各人福。”李明英接了一句,“谁能长前后眼?横竖都是脚底下的燎泡,自己个走的。”
钟小荷笑笑,心说林家老爷子也就是拿捏不住她,要是当初臧傲跟王家姑娘真结成了婚,估计现在也该被林家整治的差不多了,祸兮福兮,谁知道呢!
午饭前臧傲开车带着蛋蛋和小松回来,一家人吃了个午饭,臧傲便说早点儿回去。
“姐,要不我搭你们的车回去吧,本来我打算明天初三回去呢,今天顺便回去算了。”
钟小荷自然说好,于是小葵收拾了随身东西,上车跟他们一起回沂城去。车子进城,臧傲便问小葵送她到哪儿去。
“送我到城北花园小区就行了。”
臧傲便送她到了花园小区,天冷,钟小荷终究有些不放心,小葵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手里还拎着行李包呢,钟小荷便也下了车。
“小葵,我还是送你到家吧。”
“你赶紧坐回去,外边冷。你现在也敢乱跑?”臧傲忙说,他接过小葵的行李包说,:“他小姨,我送你进去吧。”
臧傲对小葵的称呼让钟小荷心里想笑。农村里上一辈人,一般会这么客客气气的称呼小姨子,现在年轻人少有这么称呼的了,大约都是叫名字或者叫小妹比较亲切。
兴许是心有余悸,臧傲这么称呼总有些刻意的感觉。
钟小荷隔着车窗,看着臧傲拎包送小葵走进去,在前边那栋楼下,一个中年男人迎上来,先接过臧傲拎着的行李,笑着说了些什么,交谈几句之后臧傲便转身回来了。
钟小荷不禁多看了那男人几眼,看上去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吧,中等个头,相貌倒也算是还可以,大背头,穿一件灰色呢大衣,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派头。
“刚才那个是小葵对象?”等臧傲一上车,钟小荷就问道。
“是啊。”臧傲侧头看了看她,转身嘱咐后座的蛋蛋,“蛋蛋,坐好,不能乱动。”
“这人……年龄该比小葵大不少呢,也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形。看样子,她也没全跟家里说。”
“嗯。”臧傲应了一声,“刚才跟我套了半天近乎,叫杨恒全,说是在北县开了两家焦炭厂,你真想知道,随便一查就清楚了。”
几天之后,臧傲就告诉钟小荷说,那个杨恒全,的确是有些问题。
“他家里也有老婆的,听说瘫痪好几年了,只生了一个闺女,现在在外头念书。”
“没离婚?”
“应该没吧。”
那……小葵这算怎么回事啊!
“那这事小葵知道吗?”
“小葵知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臧傲笑。
好吧。唉!
钟小荷也没敢先跟李明英说,几经周折找到了小葵电话打过去,小葵却很不在乎地说,这些情况她早知道了。
“姐,他老婆瘫痪了,死也不跟他离婚。我们的事情,他老婆也明知道的,谁也不干涉谁,她碍我吃了还是碍我喝了?不就是少了那张结婚证吗,再说他老婆那身子,也不一定还能活几年。我还真不是贪图他有点钱,杨恒全他是真的对我很好,我们真心过日子,他平常都跟我在一块儿,有时候去看看他老婆,也是送钱过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