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喝西北风!我今天就冻结你所有的钱,看还有谁稀罕你!”
纪聿衡闻言顿住了,他面无表情地道:“您的意思是人就看上我的钱了?我这个人就是个摆投,是个废物?”
纪兴运忙道:“爸不是这个意思。”
纪聿衡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我纪七就靠着您的钱才活得这么风光。好,太好了,从今天起,我不要您一分钱,您也只当没我这个儿子,当然我这做儿子的还是会来看您的,咱们爷俩就这么着吧。”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餐厅。
“阿衡!”他这从没脾气的儿子发火了,看来自己说的话是真伤了他的心了。纪兴运这下也慌了。
纪聿衡一不做二不休,下午让于杰找了人做财产清算,把他名下的纪氏资金动产不动产全都盘算出来,打算寄到vk总部让纪兴运签字接收。
第二天晚上,他就一个背包里面几件换洗衣服出现在沈家大门外。
沈鸿良来开的门,看见他这么轻松自在的出现表示有一点茫然。
但更惊悚的还在后面。
“岳父。”
这一声没皮没脸地几乎把沈鸿良雷得外焦里嫩。
纪聿衡还继续笑眯眯地道:“我听沈宁说,只要我真离开纪家入赘沈家,二位就让我跟沈宁在一起。”
“你、我……这……”他难不成真要说他要来当上门女婿吧!
沈宁听到动静,出来一看也颇为惊讶,“这么快?”
“嗯,我爸好说话,就是一句话的事。”纪聿衡脸不红气不喘。
裴慧也从厨房里出来,见三人站在门边,她一时也愣住了。
“爸,咱也不能老让人站在外边。”沈宁靠着沈鸿良的胳膊轻声道。
他、他难道真要……引狼入室?沈鸿良还没缓过神来。他殊不知自己女儿已经将狼引进来好几回了。
“爸。”沈宁再叫一声。
沈鸿良没了法子,只得让纪聿衡进来,而后他重重一咳,对着妻子道:“家里来了客人,再多炒两个菜。”
“一会我去炒。”沈宁笑道。
纪聿衡一边往客厅走,一边稀罕地问道:“你会做菜?”
“当然,我这两天正在练习做三鲜鸡。”这是他爱吃的菜,并且她想着爸妈应该也喜欢吃。
纪聿衡勾唇,“那我得好好尝尝。”
这两人太过轻松自在,沈氏夫妇简直跟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见女儿招呼着,裴慧急急招招手让丈夫进了厨房。
“鸿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真打算入赘到咱家来?”裴慧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沈鸿良倒了一大杯水喝了下去,“我出去问问。”
他走到厨房门口,又站住了,“你也来吧,让宁宁来做菜。”
于是夫妻俩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沈鸿良道:“女儿,你去帮你妈妈看着锅。”
沈宁看了纪聿衡一眼,没有异议地一口应下。
三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裴慧还是尽职地为他倒了一杯水,将桌上的水果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请随意。”
纪聿衡道了一声谢。
接下来是短暂而显得漫长的沉默,裴慧有些不自在地看看丈夫,又看看纪聿衡,自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又过了一会,沈鸿良才开口道:“纪先生今天到寒舍来,不知有何贵干?”
“岳父大人您说笑了,您这么问法,我也着实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裴慧明明把水咽进去了,但她还是呛着了。岳、岳父大人?
“岳母,您怎么了,呛着了?快喝口水。”
沈宁靠在厨房的墙上,捂着嘴狂笑,差点喘不过气来。这家伙上辈子端得太厉害,这辈子总算彻底放松了。
沈鸿良意味深长地道:“纪先生,你这一声岳父,我着实不敢答应啊。”
纪聿衡笑道:“没关系,习惯习惯就好了。”怪只怪他宁宝是重生回来,他也得习惯习惯啊。
沈鸿良佩服地看着眼前没有一丝尴尬拘谨的男人,这心理素质……他得来根烟压压惊。
他从桌上拿了烟盒,摇出一根递到纪聿衡面前,纪聿衡道:“多谢,我刚戒。”
连烟也戒了,真是好男人。裴慧是越看越满意。
沈鸿良自己抽了一根,总算稳了稳心,然后才继续话题,“纪先生的意思,莫非是真要……跟宁宁住在我们家?”
“岳父既然不放心宝贝女儿嫁出去,那我住过来也是一样,反正我平时也是一个人住。沈宁离不开二位,咱们就住一起,又或者在这小区再买套房子也行。”
这想得还挺周道……沈鸿良真的是纳闷了,“纪先生,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们宁宁还小,不懂事也就算了,我觉得你怎么也跟办家家酒一样……这入赘也跟玩似的?”
纪聿衡扬唇,注视着沈鸿良回答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决定的事情办就成了,也没想像得那么复杂。岳父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我同意了入赘,就是最终结论。”
沈鸿良见过很多夸夸其谈,吹牛吹得没边的人,他甚至可以区分得出一个男人说话时有没有担代,但他也从没听过纪聿衡这样像是一种一诺千金掷地有声的口气,好像别人质疑他的话也会有罪似的。
“那令尊令堂……同意吗?”
“同意,听说我要结婚,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真的?”裴慧狐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