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博抹掉了嘴角的血,他虽然身体不好,但他有一个好家世。他骄傲地继续刺激毛毛:“几天前,是我们的订婚典礼,她就在现场。”
毛毛的拳头堪堪停在他耳边,突然想起那天,离烟向他请假,却怎么也不说自己要去哪里。
“草!”毛毛又一拳头,正中许文博鼻梁。
许文博的人再不救主回去就能被扒了皮,他们人多,从毛毛手中抢走了许文博,许文博捂着鼻子,疼的一时难以说话。毛毛用食指点着他:“给我嘴巴干净一点!”
许文博好不容易缓过来,告诉毛毛:“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烟烟离家出走了。”
毛毛一下炸了:“去哪儿啦!”
许文博:“这应该我问你。”
“不在我这!”毛毛一下脱力,“她怎么跑出来的?”
“家里没人,她从窗户上跳下去的,我们看了监控,她一路从山上走下山,我想她应该在你这里。是男人的就诚实一点。”
毛毛摇摇头:“没有,我没有见过她。”
许文博知道他没说谎,这下事情大了。
“但我会找到她。”毛毛抬起头,看着许文博那张被他揍得花里胡哨的脸。
“用不着。”许文博说,慢慢走出巷口。
“她已经是我女人了。”
“我不在乎。”
毛毛将前一个电话回拨过去,那端傻昆笑着问:“相信了?”
“你想怎么样?”
“来接你女人吧,我在老宅等你。”
三千港的早秋很美,湛蓝的天,洁白的云,透明的海水,金色的沙滩,可这是毛毛最难过的一个早秋。
在机场等飞机时,毛毛想起了那天,离烟从外面回来,抱着他说:“你千万要抓牢我,别放我走。”
他打给盛赞,问他:“我女儿跟那个瘸腿的订婚礼,你去了?”
那端长久静默,盛爷难得温柔:“你生气了?气我没告诉你?”
毛毛却摇头:“我只想知道你帮我揍他没有。”
“没有。”盛爷说,“但我帮你把妞带出来了,我觉得我真的是比疼我儿子还要疼你。”
毛毛轻笑一声:“你还是疼儿子吧,免得团子又闹脾气。”
飞机飞往美国,那个毛毛离开了四年终又回去的地方。
美国的空气依旧是毛毛不喜欢的味道,美国的太阳也依旧是毛毛不喜欢的模样,周遭充斥着的歪果仁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他直接去了白家老宅,以前跟着白老的人依旧在这里,他们现在跟着傻昆。
“我找傻昆。”毛毛站在门口。
现在已经没人敢这么称呼傻昆了,白家明显多了一些歪果仁,他们听不懂中文,只能让懂得人过来,来的是裁缝李的儿子,小李一看毛毛就急了,低声用中文喊他:“毛哥,你别进去。”
毛毛抬了抬手,说:“嗨。”
小李真是要哭了:“傻昆没安好心!他现在都不用我们这些人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毛哥,他没安好心的!”
毛毛看看小李身后十分警惕的歪果仁,拍拍他的肩膀:“小胖妞被他抓走了,所以,我来了。”
“烟烟?我没见过她啊!毛哥,别被傻昆骗了!”
“白老真的死了?见过白易吗?”毛毛眯着眼看了看白家的大门。
小李很伤心地垂下头,慢慢地摇了摇。
毛毛拍拍他肩膀:“那我进去了。你别帮忙,会连累你。”
厚重的大门拉开,毛毛慢慢走了进去,他一再忍让,就算傻昆掀了他老家他都不打算跟他计较,就算明知道白老已死,白易生死不明,他也不打算插手,就算被逼到绝路,他也不会再入道。但是,傻昆变聪明了,为了烟烟,他必须做出选择。
四年前,也是这样,她生死不明,他为她放弃了回家的船票。
等我,小胖妞,别害怕。
***
这是毛毛第一次只身一人来到白家老宅,昔日白老总在院子里打拳,拳拳生风,虎虎生威,白易只有在爷爷面前才会显露少女模样,当她撒娇时,白老嘴上呵斥她没样子,其实心里也是喜欢她那样的小儿女姿态。可惜,白家人丁凋落,而现在,更是……
“把我女人放了。”毛毛走进前厅,傻昆站在高处,笑看他。
“毛毛,你来啦,她很好,我没动她。”傻昆走过来,伸出一只手,“到美国来帮我,好不好?”
“我帮你,你就会放了她,是吗?”
“如果你把东西还给我的话。”傻昆说。
“东西?”毛毛听不懂。
“当年你带走的东西。”
毛毛恍然大悟:“你拆了我家,就为了找东西?”
傻昆耸耸肩,给出一张空白支票:“装修费多少你自己填,把东西给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毛毛扔掉那张白纸。
傻昆捡起那张纸,撕碎:“毛毛,兄弟一场,你不要为难我。”
“我跟你不是兄弟,我看错你了。”
傻昆摇摇头:“是白易看错你了。”
“你还敢提白易?毛毛看着傻昆,你疯了是吗?如果你真的有神经病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神经病院。”
他真的觉得他疯了,如果不是得了神经病,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慢慢有人影靠近,毛毛猛地回身侧踢,脚腕敲在壮汉的腰侧,却反被拎起来桎梏住。那人有近两米,一只手臂就有普通人大腿粗,毛毛不知道傻昆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怪物,他奋力想要摆脱,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