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后,傻昆上前掐住了毛毛的脖子:“现在,只要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就放你走,毛毛,我没有退路了,你把东西还给我!”
“还?”毛毛的脸渐渐涨红,傻昆那手劲真是让他一点都不信他会放了他。毛毛被绑在座椅上的手竖起两根手指:“首先,我真的不知道东西在哪里,然后,这不叫还,你这是在抢,美国呆久了中国话都不会说了真是没什么好谈的。”
毛毛渐渐吃力,傻昆熬红了眼,为什么都不帮我?为什么都这样推开我?我也想好好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就在最后一瞬,毛毛裂开嘴,极轻地唤了声:“二傻子……”
蓦地,傻昆松开了手。
但他飞快地握住刻刀,朝着毛毛的手腕一刀挥下。
“唔!”这一次,毛毛再也忍不住,锐利的刀锋割断他的手筋,尖锐的痛感和心中的害怕令他闷哼出声。
傻昆恨自己杀不了他,气得又抡起一根铁棍砸向毛毛的小腿,这一次,密室中响彻骨骼断裂的脆响和男人急喘的痛呼。与此同时,密室门被人打开,毛毛在剧痛中,看见了南叔的脸。
他在那一瞬用尽了全身力气,抬起一双废腿,趁傻昆不备精准地夹住了他的脖子。这时门外的人纷纷涌了进来,毛毛狠狠绞着他,南叔也抡起铁棍,砰一声砸在了傻昆的后脑。
毛毛的腿因为剧痛和使力而簌簌打颤,他缓缓松开傻昆,傻昆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毛毛垂下眼,不去看地上的人,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腕上,伤口正在流血,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做菜了?
南叔扑过来捧住毛毛的手腕,回头朝人喊:“让跌打铺老牛进来!”
毛毛顿时笑了:“南叔,不要病急乱投医,我还要用这只手颠锅呢。”
曾经给离烟治过高烧的跌打师傅进来看伤口,刻刀锋利,刀口平整,如果立刻接上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问题是跌打师傅真的不会接手筋,这种伤必须去医院。但毛毛捧回自己的手,跟南叔说:“先不去医院,南叔,烟烟在这里,我要把她找出来。”
南叔红着眼:“你去医院,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一定会把烟烟找到的!”
毛毛将来救他的人一个个看过去,他们都是唐人街的人,有老有少,各个手里抄着家伙。他们就这么来救他了,毛毛捂着手腕大笑。
唐人街的人多年受白家保护,在老一辈看来,不忠是最没品的事情,他们对傻昆做的事早就忿忿不已,正好小李回家告诉了裁缝李看见毛毛的事情,于是唐人街所有成年的男人就都聚在了一起。
傻昆有什么呢?不过就是外面那堆美国大汉罢了,同样是男人,中国男人会打不过美国大汉?呵,中国男人是这世上最要脸的生物了!
毛毛问:“南叔,你放倒几个?”
裁缝李上前来给南叔使了个眼色,南叔终于放弃说服毛毛,并且回答了他的问题,语气得意且自豪:“要不是小年轻冲得太猛,我自己都能解决掉。”
毛毛笑了笑,虽然人心难测,但是啊,这世上总是会有好人,他毛毛的命,真好呢。
南叔把手绢拿出来给毛毛先包扎伤口,这时,裁缝李的大儿子小李和几个青年绑着一个男人进来了。毛毛眯眼看去,幽幽地说:“一百零三刀,我记住了。”
行刑师哼了哼,嘴硬道:“早知道就一刀捅死你。”
南叔看着面前这个如破烂般的毛毛,心疼的不知道怎么才好,立刻扑上去对着行刑师拳打脚踢。跌打师傅给毛毛断了的小腿固定了硬板,毛毛勉勉强强站起来,初始有点摇晃,等能维持平衡后,他接过了小李递来的一个手机。
小李说:“毛哥,这是我在草丛里捡到的。”
“哦,这是我的。”毛毛将手机开机,一边听着行刑师的痛呼一边给人发短信。
——阿赞,我不去环游世界了,我很快就回家。
电话立刻就从国内回拨过来,盛爷在那端大发雷霆:“冒毛!我知道你去美国了,站住原地不要动,一切等我过去再说!”
“阿赞。”毛毛唤住他,同时配合跌打师傅,露出自己的一身伤,让师傅给先紧急处理一下。
“闭嘴!”盛爷暴怒。
“阿赞。”毛毛叹息,“让我来解决,我有帮手,别担心。”
“四年了,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在美国的事情,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毛毛说:“阿赞,回家随便你怎么揍我都行,但这件事,你别插手,等我弄好了再给你打电话。”
那边,传来盛爷与他秘书的对话——
“盛总,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小时后就能起飞。”
“……让机组待命。”
毛毛说:“阿赞,谢谢。”
挂上电话,毛毛撑着一根铁棍借力,开始布置搜寻任务。
***
白家虽然有很多处房产,但傻昆得毛还是能猜测到几分,他就是那种最小鸡肚肠、小妹儿最烦的那种,一旦沾上就再也甩不掉的男人,试想看看,如果这种男人拿到了非常重要的把柄,会把这个东西藏在哪里呢?
不用说,一定是在身边。
他一直住在老宅里,所以烟烟和白易一定就在附近!白家一定不止只有一个密室。
毛毛拜托在场的所有人:“请一定帮我把人找出来,她对我很重要,以后结婚请大家吃酒。”
众人哄笑,拥着毛毛走出密室。
走出来才知道此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