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姐的叙述中,大致了解情况的魏无斓,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对着话筒,他只能安抚道:

“刘姐,展总临时有事要出国开会,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你今天就在那留宿一晚吧,明天我会安排人过去的。”

刘姐不疑有他的应下,挂了电话,魏无斓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抓了车钥匙就往墓地赶,在驱车的过程中,心脏砰砰的像是要跳出体外。

他心中暗道。

沧忠信该不会已经下手了吧。

妈的,已经过了这么久,搞不好他已经……

摇去脑中的臆想,他使劲的往下踩油门。

操啊!展暮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死了,你家里那个该怎么办啊!

与此同时,冯元照在客厅里听到了别墅外的引擎声。

猜想应该是沧忠信回来了。

他几步走过去开门,果然看到了他的身影。

“沧伯,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刚才去了公司一趟,她怎么样了。”沧忠信脱掉皮鞋,略略扫了楼上一眼。

冯元照脸色变了变,知道他意指陈丽,他老实回道:

“佣人说,丽姨……刚睡下了。”

沧忠信放下手里的公事包,轻“嗯”了声,然后踩着步子上楼。

房门开了又合,而在片刻之后,从他房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女人的尖叫与男人的怒骂声。

“哐当”不知是什么被砸到了地上,冯元照心头一惊,忍不住瑟缩了下。

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陈丽,每当外人问起,沧忠信便推说她出国旅游去了……

冯元照沉默下来,或许在整个沧家,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事情的始末。

他永远记得,当天夜里在所有人都熟睡过后,他站在走廊上,亲眼看到沧忠信从房中抗出了一个布袋……

晚风轻拂,刘姐看了眼飘起的窗帘,几步过去将玻璃窗合上。

电视里一如既往的响着叮铛的笑声,可沧蓝坐在沙发上,却没了看下去的兴致。

她伸手摸着自己过长的刘海,眼睛时不时的往门口瞄去。

展暮已经失踪了两天,期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魏无斓只说他出国谈公事,可有什么公事是忙到连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的?

刘姐渐起疑心,却又不敢表露在面上,沧蓝虽然是个傻子,却对展暮的事极其敏|感。

“小蓝,我帮你修修刘海好不好?”她拿着剪刀走过去,伸手刚要碰上她的头发,却被女孩闪身躲开。

她偷偷瞧了她一眼,而后咬着唇摇头:

“叔……什么时候回来?”

刘姐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复杂。

这两天沧蓝只要一开口就是这一句。

“魏先生说了,应该还要过几天吧,也不早了,不剪头发的话我们就去睡吧。”刘姐佯装犯困的打了个呵欠。

看到这,沧蓝目光微微湿润,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大门。

而跟沧蓝她们比起来,这两天魏无斓过得也是相当的不顺心。

当天晚上他驱车在墓地周围转了一圈,甚至花钱请来一些当地人也没能找到展暮的身影,倒是在草丛里发现了一滩已经干枯的血迹。

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心理,他不眠不休的找了两天,终于在附近的一家医院里,查到了展暮入院的资料。

而在见到展暮之前,却撞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女人一身简洁的ol套装,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在走廊中与他擦身而过。

魏无斓愣了半晌忍不住喊道:

“张婕?”

对方回过头来,四目相对中,他将目光落在她精致的妆容上。

不可否认,即使不化妆,张婕也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她抬眼看着自己,下意识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梳起的刘海裸|露出一副光洁的额头,那是一个与沧蓝截然不同的女人,知性而美丽。

“魏无斓?”张婕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说道:

“有事?”

“你怎么在这里。”魏无斓皱着眉问。

“我来看朋友。”张婕停顿片刻,不悦的回道,瞧着那双眼睛,分明在说:关你什么事。

从很早以前,魏无斓就知道张婕对自己没有好感,起初他还会感到诧异,而也正是因为张婕的“独特”,让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推开病房门,魏无斓只稍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展暮。

发现张婕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他突然明白过来。

“是谁干的?”他试探性的问道。

咬咬唇,张婕在床边坐下,并没有回话的意思。

沉默间,她将目光移到展暮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处。

那里的子弹已经取出,血也早已止住,可他人却依然没有清醒过来。

“你有没有跟条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对于魏无斓质问的语气,张婕不悦的回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

“你跟条子说了什么?”魏无斓沉下脸,换了个问法。

医院在接受枪伤病员时,会上报警方,沧忠信的死活他不管,可如果让警察查到沧忠信那,没准也会揪出展暮买凶杀人的事,在这里谁也不干净。

他不确定张婕是否看到了整个过程,如今无论是谁,最好什么也别说,一切都得等展暮醒来之后再从长计议。

张婕撇开视线,将目光凝注在床上的男人身上,她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淡淡的说道:

“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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