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想离婚,方式只有这一个?” 邵庭嘴角勾着迷人的弧度,微微俯下-身,做工精良的西服外套将身躯包裹的颀长结实,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近乎可怕的气息。
海棠的拳头攥的更紧,纤瘦的下巴抬的高高地:“当然不,可是你要拿到晟耀,方式只剩这一个。别忘了你爸的条件,如果你和我离婚了,可什么都拿不到。”
邵庭完美的表情没有丝毫裂缝,可是海棠知道他对晟耀娱乐志在必得。
她倨傲的仰着小脸满眼挑衅:“邵庭,女人而已,你对我不也只是三分钟热度?顾安宁也不会例外,你迟早会腻的。”
邵庭眼里瞬息万变,慢慢直起身,密实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情绪:“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太心急了,顾伯平现在失踪了,等找到人再说。”
海棠皱眉看了他一眼,心里其实已经无法信任这男人了:“顾伯平真的不在你手里?”
邵庭吊儿郎当地撇了撇嘴角:“当然不在,如果在我还用的着和你一直这么耗着?更何况要真在我手里,叶强一定告诉你。”
海棠眼里闪过一丝尴尬,邵庭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在我身边安排的眼线那么多,居然还不放心,女人太多疑可不好。”
海棠咬了咬嘴唇,转过眼不看他,嗤笑道:“是不好,你的顾秀才最好,没想到你居然喜欢那样的。”
邵庭不置可否:“每个人喜好不一样。身边的环境太复杂,我喜欢单纯一点儿的。”
海棠抬起眼,苍白的唇角微微一动,话到嘴边又变了味儿:“是啊,以前你就一直喜欢单纯的姑娘。”
邵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海棠乌黑的眸子黯然一片,邵庭还未走到病房门口,房门忽然从外面推开了,来人根本没有敲门,径直走了进来。
身着深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保养得当的脸庞更是看不出多余的细纹,一双眼如鹰隼般锐利逼人。
海棠是最先出声的,带着几分意外:“爸?”
邵庭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攥了起来,良久才微微垂下头:“爸。”
邵临风看了眼那边貌合神离的两个人,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在我面前还演戏,就你们那点儿破事,早就闹得街知巷闻了。”
邵庭沉默着没说话,倒是海棠出言维护他:“爸,报纸上乱写的您也信啊?我和邵庭就是有点分歧,记者都爱捕风捉影大做文章。”
邵临风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往沙发上一坐,威严地看向沉默不语的儿子:“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
海棠便抿着小嘴不说话了,邵临风斜眼觑着邵庭:“媳妇儿出事了,你这又急着去哪?”
邵庭坦然极了,居然没有一丁点儿内疚:“您不是亲自来陪着了。”
邵临风的眉头一紧:“放肆,你海叔走的时候你怎么保证的,这才几年?你外面那个叫什么宁来着,马上给我断了。”
邵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一丝妥协的意思。
邵临风冷笑一声,手指叩了叩桌面:“行,翅膀硬了,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您随意。”邵庭微微颔首,居然阔步走出了病房,完全不管气到脸色铁青的邵临风。
海棠跪坐在床上,焦急地喊他:“邵庭!”
邵庭只留给他们一个冷清肃然的背影,病房门被“嘭”一声重重合上,邵临风用力合了合眼:“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爸,您别怪他。”
“不怪他,怪我自己。”邵临风叹了口气,眉眼间这会儿才有了微微的迟暮之色,“如果他从小有母亲教,也不会这样……”
海棠看向早就空无一人的门口,也低低地叹息一声。
***
邵庭从医院出来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暮色”喝酒。下午酒吧还没开业,服务生们看到他都浑身一凛:“老板。”
“给我拿瓶酒进来。”
“是。”
邵庭在沙发上坐定,点了烟狠狠抽一口,酒吧经理迟飞亲自把酒拿了进来,还带来了两个高脚杯。
邵庭斜眼瞅他:“没兴趣和你喝。”
迟飞挑了挑眉:“我以为你需要倾诉。”
邵庭拧着眉,将手里的烟狠狠捻灭在烟灰缸里,满脸烦躁和戾气。迟飞给他倒了酒,偷偷打量他的脸色:“又和老爷子吵架了?”
邵庭没有说话,迟飞了然地将红酒递到他手边:“让我猜猜,逼你履行夫妻义务,和海棠传承子嗣?”
迟飞的话未说完,面前就倏地飞过一个玻璃杯。
迟飞敏捷地躲开,作势惊愕道:“还是这么暴力,不做那行好些年了,还不知道改改?”
邵庭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迟飞做了个封口不言的动作,轻佻的神色微微收敛起来,眸色覆了一层凝重:“你动摇了?不想再继续?因为顾安宁让你乱了。”
邵庭没有片刻迟疑地否定了:“当然没有。”
迟飞看着他眼底的狠色,点了点头,白净的指节晃了晃杯中的暗红液体:“可是你现在越来越不越不专心了,顾安宁这步棋你就走错了,她让你整个计划都变了调。。”
邵庭沉默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微垂着眼把玩面前的打火机:“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管她。”
“觉得对不起她?”迟飞嘴角略带讽刺,漫不经心地叹气,“你那时候也不清醒,只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