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点点头:“国内的企业秦氏褚氏,算相当有实力的了,我还听说,秦氏褚氏的两位总裁私交甚笃。”
褚氏?孟初寒道:“是那个做传媒的褚氏吗?”
钟离点点头:“正是,去年跟咱们公司有广告合作,虽然做传媒,褚总裁却相当低调,妻子坠机失事之后,两年来没有再娶,也没有花边儿新闻,相当自律的一个人,有个七岁的儿子,是个天才,我见过一次,很聪明,对了,就是去年电影节上拿奖的那个电影‘父子’里的儿子,你不还说那孩子演的很有深度吗,就是他。”“
初寒点点头:“我记起来了,却不知道他是褚氏总裁的独子,你让杰克明天来一趟。”
钟离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从青青死的那一刻,初寒就走火入魔了,这条船上是上去了,就怕他想下来都下不来了,而那个女孩儿,钟离有种感觉,不可能被初寒藏一辈子。
初寒从楼上的卧室出来,走到尽头推开门,果然看见青青,她正坐在哪儿画画,这里的视野远没有三楼的画室好,但是她每次都喜欢在这儿画,初寒有时候觉得,或许冥冥中真都注定好了,青青去了,她活了下来,青青爱画画,她一样也爱,而且画的相当不错,或许一开始差一些,但是两年的绘画课上下来,已经颇具造诣。
初寒得承认,她比青青聪明太多,青青是从小学的画,但是把她现在的画跟青青过去画的摆在一起,几乎难辨高下,而且,明明是青青的脸,他却越来越能感觉到,她不是他的妹妹。
他走到青青身后,发现她的画已经画完了,却愣楞的看着画发呆,初寒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画上,不禁皱了皱眉,扶着她的肩膀道:“青青今天画的真好,我很喜欢,送给我好不好?”
青青回身:“哥又哄我,画的很糟,你看连角度都没找对,不知道怎么画出来的,很奇怪。”
初寒道:“哥喜欢。”
青青笑了:“哥喜欢就送给你好了,对了,我听管家说你下周回国,带我去好不好,长这么大我还没回去过呢,好不好吗?”说着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
初寒目光一闪道:“哥是去谈合作案,可不是去度假的,你跟去做什么,等哥回来带你去苏格兰,乖啊,听话,杰克来了,我带你下去吧。”
初寒看着杰克:“她怎么样?为什么最近又开始做梦了?”
杰克耸耸肩:“人的记忆很复杂,催眠是可以让人忘掉过去,但并不等于那段记忆就没了,它只是被暂时隐藏,经过某种刺激,或者某个重要的人,某些片段的重合,都有可能唤醒这段记忆,她之所以做梦,是因为潜意识了觉得那段记忆太重要,她不想忘记,所以才会做梦。”
初寒皱了皱眉:“有没有可能永远抹掉过去的记忆,杰克摇摇头:”除非你想她变成白痴,否则绝无可能。“
“好了,知道了。”初寒摆摆手,让管家送了他出去,自己起身出了书房上楼,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床边坐下来,她睡得很熟。
他伸手拢开她脸上的发丝,她的发丝很软,仔细看有些棕栗色,如果不是拉直还带着些微卷,因为青青是短发,他也让她留了短发,他的手指从她脸颊滑下来,落在她的唇上停住,很久才移开。
初寒的飞机飞了一半,他的助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初寒皱了皱眉,站起来走到洗手间门口,沉着脸开口:“青青出来。”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里面道:“你得答应不把我送回去,我才出去。”
初寒眉头皱的更紧,声音更严厉了一些:“青青,我让你出来。”门打开一条缝,青青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嘿嘿,哥……”
初寒一把拽过她,拖出去,跟助理道:“马上返程。”青青忽然甩开他:“你要是送我回去,我就自己跑,除非你像关罪犯那样把我关起来,否则我一定会跑,我说到做到。”
初寒愣了愣,这句话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当初青青就是这么威胁他的,他最终把青青送了回去,青青也真的偷跑回国,然后才发生了车祸。
初寒忽然想起钟离那天跟自己说的,青青的死跟他过于严格的管教不无关系,他只是怕她被坏人骗罢了,初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就这么想回国吗?”
青青点点头:“当然啦,那是我们的家啊,我们也不是洋鬼子,俗话说落叶归根,就算我们孟家在国外很厉害,到底还是中国人,你书房挂的爷爷亲手写的那阙纳兰词不是说,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吗。”
初寒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倒不知道我家青青什么时候都知道纳兰词了。”
青青脸一红,她得承认,这一切都是她事先计划好的,她想好了怎么上来,甚至被发现后怎么说服他,即使别人都说她哥哥冷酷无情,但她知道哥哥很疼她,对她的要求一般不会拒绝,只要她亲情牌打得足够,就可以达到她想达到的目的。
青青觉得,自己真是很聪明,太聪明了,想到此,圈着初寒的胳膊道:“这么说,哥不把我送回去了?”
初寒点了点她的鼻头:“我真想把你从这儿丢下去算了。”
青青嘿嘿一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