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殿旁,真如时散鹤所说一样,大家留下了一张大合照。只是金顶上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怎么拍,整个镜头里哪哪都是人,就连做为背景的金殿,也只能瞧见个鎏金重檐。不过重檐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相机里也抢不了大家灿烂笑容的镜。
时散鹤对金顶向往已久,时麒她们却更喜欢靠在殿旁的石栏边,享受高空远目的惬意。
这个时候还不断地有人在往金顶上来,时散鹤他们的人也多,没呆多久,就开始往下走。这一回时麒再也不和江梦源比什么赛了,她和陶野慢慢往下走,一边细看之前只急着往上爬而错过的风景。
后来她们经过转运殿时,时麒把陶野一把拉住了。
这个转运殿却是再小没有了,偏偏大家都要在铜殿与砖墙之间转上一圈,求个“时来运转”。而那两者之间的间隙又仅仅只能通过一人,于是大家都在排队。时麒刚才来的时候没去,不是急着跟江梦源比赛吗,现在她拉着陶野,兴致勃勃地也等着。
陶野上来的时候倒是注意这个殿了,就是她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里面人又多,她就没进去,刚才听边上的人说了才知道这也算是武当的一个带有点神秘性质的景观了。
等轮到时麒她们,两人就一前一后爬上殿台,侧身进了那个夹缝里。但没想到只走了几步,里面居然是一片漆黑,陶野小声地叫了一句时麒,时麒的手立刻往后面摸,牵住了她。
转出来之后,眼前光线顿时一亮。陶野心里有些小激动,转运什么的她没想到,但是能和时麒从黑暗中牵着手出来,倒是个不错的经历。
再后面,时麒就没松开陶野的手了。
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她们之前没费多少体力爬山,所以下去的时候就颇为悠闲。以至于路途遇上不少登山客,都是叉腰喘气地问她们离金顶还有多远,她们都是笑嘻嘻的一脸轻松地回答快到了,马上就到了。让陶野有些不好意思的是,其中碰到一对年轻恋人,那个女孩被男孩一直拉拽着往上爬,而自己则是被时麒拉拽着向下走。她偷眼观察自己队伍里的人并没有对她投以什么异样目光,这才稍稍安下心来,然后面皮微薄。
她是这才想到的,她和时麒俨然是在出游约会一般。
有了这种想法,陶野接下来的心境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其实十分惭愧,后来途经的那些道观宫殿她一概都看不进去,但如果随便给她一座荒山她都能游出绮丽的风景来,武当山这种神圣的地方她觉得自己算是亵渎了。所以,等到了逍遥谷这种真正任人逍遥的地方,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一到逍遥谷,就看到一片湖水。湖面有木板铺就的栈道九曲迂回,而让陶野惊喜的是,湖边游弋着不少成对的天鹅——黑色的。听说黑天鹅是动物界里同性伴侣的高发群体,能在这里看到它们的身影,陶野自然觉得这个意外的兆头特别的好。
这里的黑天鹅想必是看惯了游人,并不怕生,有一对姿态优雅地游到岸边。陶野看到旁边有卖包装好的食物可以投喂,就连忙去买了一包。
栈道只略高于水面,江梦源显然特别喜欢这种设计,恨不得使个凌波微步,在水上飘行。她见时麒还立在岸边没动,不由招手叫她,时麒不敢惊扰正在喂食的陶野,只能挥手示意她们先走。
等陶野喂得心满意足之后,才发现这里只剩下她和时麒两个人了。
陶野指着水里埋头梳理羽毛的黑天鹅问时麒:“你猜,哪只是雌的哪只是雄的。”
时麒只知道鸳鸯孔雀的性别很好区分,雄性都特别的美长得很华丽,但这两只黑天鹅的个头一般大,无论在羽毛还是体态上竟然没什么分别,于是她摇了摇头。
分不出来才好吧,陶野笑了笑,越分不出来,越有可能是同性啊。她看到它们在水中竟然当着她们的面交颈相靡,再从容不过的闲适,心里真是十分羡慕。她瞧瞧四下,虽然也有旁人,可都和她们不相识,就大着胆子拉住时麒的手。
时麒笑嘻嘻地摇晃了两下手:“走吧。”
逍遥谷是武当山里唯一一处既可观山又能看水的自然景点。据说明朝的徐霞客形容它“桃李缤纷,山花夹道”,称之为“幽艳异常”,可见景色之迷人。漫步在这样的幽谷间,自然什么忧愁烦恼都要抛之脑后的,即使不交流,也能收获满满的喜悦。
一边走着,渐闻熟悉的孩子们的声音,再走近了就有水声潺潺,陶野和时麒终于赶上了大部队,原来到了谷底的山涧,前面的龙泉湖水就从这里而来。
人和大自然的亲近,在这一刻体现无疑。
只见那些孩子都把鞋脱了,正在水边嬉戏,水的对岸树木葱郁长枝蔓蔓,上面荡着不少猕猴。
哦,对的,逍遥谷也叫猕猴谷。
说起来,时散鹤拳馆里的小孩也是非常辛苦的。平时要上学不说,除了上学,所有的假期基本都在练拳,很少有出去玩的时候,现在逮着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在水中领队的自然是江梦源,她差点和小孩子们打起水仗来了。
有小孩眼尖,看到了时麒,忙叫她下去玩,时麒拉着陶野小心地下了斜坡,也开始把裤腿卷起来。
“小心水凉。”陶野说了一句。
这里的溪水肯定是来自山泉,清澈见底,水流也不急,所以家长们还是比较放心孩子们在水边玩耍。本来要去玩水的时麒突然发现水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