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说话间,黛玉喜不自胜,欢喜的收下了邢夫人递来的石头。
邢夫人没想到这样顺利,愣了下。
贾母权当黛玉是为了给她大舅的面子才接下石头的,心里更加心疼她。“瞧这孩子,太懂事了。”
贾敏知道母亲误会了,忙解释:“大哥并不是那意思,这石头是——”
“行了,知道你心善,想帮你大哥说话。用不着你说!他是从我肚子里蹦出去的,我最了解他怎么样。”提起大儿子,贾母便觉得烦,皱眉道,“这事儿不能算了,叫他来说说理。”
贾敏见母亲一提大哥就反感,也没法子再多言。只好等过几日,母亲心情好时她再解释。
“外祖母,这是块好石头,比玉都好用呢,大舅舅待我最好了。”黛玉稀罕的把石头捧在手心,甜甜的笑。
贾母瞧黛玉这样喜欢,忙笑着劝她道:“外祖母那里有许多好东西,什么珍珠玛瑙金银翡翠,由着你挑去。好孩子,听话,这破石头咱不稀罕,不要了。你瞧瞧它长得多丑!”
黛玉赶紧把石头捂到胸口,她有些急,又怕一时慌乱说错话惹外祖母不开心,便转头向母亲求救。
贾敏笑着把黛玉搂在怀里,跟贾母道:“母亲,您就遂了她的心思吧。”
贾母当黛玉年小不懂事,也不好说什么了,反正她也不想过多计较了。“既然孩子喜欢,就罢了,饶他一遭。”但这笔账一定要记在老大头上!
随后,贾母便打发了贾敏母女去歇息,并嘱咐王熙凤一定要安排好后续事宜。
因姑太太深受贾母宠爱,王熙凤自知绝不可轻忽怠慢她们母女。她早就想好了,将翠兰园打扫出来,供给姑太太他们母女居住。翠兰园环境清幽,十分雅致,与贾母的住处只有数步脚程。院子原是给宝玉留着的,而今宝玉还年小,他正跟贾母住在一处,如此安排倒也算十分得当了。
邢夫人见没什么事儿,也要告辞。
贾母突然拉下脸来,叫她留下来。
邢夫人见贾母态度不好,忙怯懦的低着头,等候贾母的训斥。
“老大平日都混闹些什么?”贾母问。
邢夫人狠命地摇了摇头。
贾母冷笑:“素日就窝在家里,只知道陪着小妾喝酒聊天。你当我老糊涂了,还想替他打常我不说他,是懒得说了。今儿个倒好,我刚夸他一句,他就跑我跟前作妖了。”
邢夫人咬着唇,委屈的看一眼贾母,“听说小姑子能病愈,多亏老爷的功劳呢。”
“胡闹,一块破石头能顶个什么!瞎猫碰死耗子罢了,留他个面子,他倒真以为自己脸上贴金了。”贾母骂够了,皱眉继续说道,“你也是,好好地正妻不做,偏像个跑腿丫鬟似得伺候他,单单就因你的缘故让他闹出多少毛病来。哼,随便捡了块破石头糊弄外甥女,他真有脸啊!那石头能跟宝玉的那块灵通宝玉比么?我真是看不下去!”
贾母气得直捶胸。
邢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怕自己再说一句又刺激贾母炸毛。干脆就老实的低着头,缩着脖子,什么也不吭了,安安静静的听贾母发脾气。
贾母瞧邢夫人这副呆愣样,更心烦,又骂了她几句,方松口打发走邢夫人。
邢夫人才迈出去两步,身后的贾母又发话了。
“回去告诉他,再有第二次,家法伺候!”
邢夫人气得直抹眼泪,回去便添油加醋的将经过说与大老爷。
宣楼气得乍起全身的汗毛,整张脸阴沉至极。
邢夫人见他凶神恶煞的,怕他冲动,忙要劝他,却还是来不及了。大老爷怒气冲冲的跑出门。她立马派个年轻小厮去追,倒也怪了,竟没追上。
宣楼背着手出了东侧门,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荣国府的正门。瞧着门口那俩气派的石狮子,宣楼便厌恶地“嘁”了几声。
夜色之下,四处无人。
宣楼解开裤子,左右两边各放了一泡尿。
那荣府老太太不是跟他较劲么?
他本来还存着离开荣府的想法,从今以后还就不走了!他就赖在荣府这地儿,直到他把这整座府邸彻全部占领为止。不管是府邸还是人,都要听从他的安排。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宣楼瞪圆了眼,咬着牙,从嗓子里发出低低地威胁声。
低吼之后,宣楼背着手,抬脚三两步跨过台阶,直接来到了荣府正门。他二话不说,就冲大门踹了两脚。
门内的小厮闻声不耐烦的问两句。
宣楼只有冷哼。
小厮不爽的开了门,一见是大老爷,慌忙客气的点头,问老爷为突然走大门。
“这不废话么,这是老爷我的府邸,本老爷走什么门就走什么门!”宣楼一把推开小厮,径直进了府。
小厮期期艾艾地应两声,只当大老爷又犯浑了,不敢多言。
宣楼快走几步到了荣禧堂外,见院内灯火通明。才刚□□的时候,他特意留着量,这会子又在荣禧堂外四处放了几泡。
宝玉被父亲叫来考学问,他刚熬完出来,就看见门前头的梧桐树后有个身影。宝玉顿住脚,喊道:“那是谁?”
宣楼没理他,如常一般解决完问题,提裤子,慢悠悠地放下了自己的袍子。
宝玉带着人过来,挑灯一瞧,才识得那是大老爷。
“大伯父,您怎么在这?”
宣楼冷冷瞟一眼他,没说话。
宝玉赔笑道:“知道了,您一定是来找父亲的。他刚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