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看下片子,”艾文迪对家乐说,“你准备给客人消毒铺巾吧。”
家乐领命而去,刚才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种植手术室,于是就有条不紊的准备起来。
却出了点问题,虽然客人的病史里面,并没有种植的禁忌症,各项指标也都不高,但家乐保险起见,还是给他量了一次血压。
150/。
算是踩在临界线上。
家乐怕自己没测准,于是再测了一次。
居然还高了几格。
见她要走,煤老板赶紧叫住她,“小姑娘,你是不是要去跟艾医生说?我在家量过,140/90,估计这里的血压计有问题。”
家乐注意到他说话时,显得比较紧张,双手握拳,身子略僵硬。
“黄先生昨晚休息的好吗?早饭吃了吗?”家乐坐下来问。
“嗯,”煤老板自己也发现紧张,不好意思的松开拳头,“说出来你别笑话,我从小就没怎么看牙医,其实……很是怕痛。”
“没看过牙医,怎么会怕痛呢?”
“也不是没看过,小时候拔过牙,在我老家,拔的后槽牙,没上麻药,生拉硬拽扯下来,把我痛的。”煤老板回忆起来还是忍不住咧嘴。
“不会不打麻药的,就算三度松动乳牙,也会多少涂点表面麻醉膏,免得给小孩留下阴影,”家乐看着他的眼睛,“您以前接受的是不太规范的操作,而今天艾医生这里完全不用担心,保证无痛。”
“真的?”煤老板狐疑的问。
“真的,除了打麻药的时候有那么一点感觉……”
“一点感觉是多少?”煤老板追问。
“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家乐囧囧有神,仿佛面对的不是身家过亿的煤老板,而是无法沟通的熊孩子。
“保证有用吗?又不是你给我打。”
“许护士,你给他打,要是超过了忍受范围,就取消手术,好不好?”艾文迪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额……那也好。”煤老板看向家乐。
这下,不光家乐,一屋子护士都有些惊讶。
让护士来打麻药?
护士最多打打吊针了不起了……麻醉什么的,那不是医生的工作吗?
家乐望着艾文迪,欲哭无泪。
煤老板发小孩脾气也就算了,怎么艾医生跟着他一起闹?
她只是护士,哪里会打麻药了?要是一不留神扎错针,这500万分分钟化为泡影,她的1就浮云了。
“我讲过方案,你应该清楚麻醉范围。”艾文迪说,示意旁边的护士准备麻药。
家乐只得视死如归的接过麻醉针。
迎着一屋子人的目光,她战战兢兢的把麻药打下去。
才盖好针帽,就听煤老板说,“诶,好奇怪,你帮我看看,嘴唇是不是变厚了?”
艾文迪沉声道,“麻醉到位了,现在开始洗手,准备开始。”
煤老板果真像个孩子一样,惊叹于新发现,“嘴唇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家乐哭笑不得,抓紧时间给他再测了一次血压,在正常范围内,可见刚才的临界值确系紧张引起的血压偏高,“好,黄先生,消过毒就不要用手碰到嘴了。”
“嗯嗯,没感觉了,随便你们怎么弄。”煤老板乖乖躺好。
于是刷手,家乐穿手术衣,铺巾,连接设备,将要用到的器械按顺序一一陈列在台上。
艾文迪微不可见的点点头,随即洗手穿衣。
给他系衣带的小护士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昏倒了。家乐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给他穿衣服时,有没有这么紧张。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下颌8颗种植体,上颌10颗,仿佛18颗萝卜一样,被依次种到患者牙床上的计划区域。
术后ct显示也很完美。
“再过两个月左右,就可以戴牙了。”家乐向他交代需要注意的事项。
“原来真的不痛,到现在还麻着。”煤老板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我有几个朋友情况差不多,都等着种,跟我一样怕痛,这下我有过来人经验劝他们了。”
听在家乐耳里,简直就是刷卡机哗哗哗的天籁。
煤老板解决一大顽疾,心中快意,到了下午,坚持带他们去吃饭。
因为刚做完手术,他不能喝酒,也不能吃的太烫,不能咀嚼大块硬物,只能可怜巴巴的喝一碗凉掉的粥……
他不能喝,但他的助理秘书能喝,几个人接到指示,轮番上阵,争相给艾文迪敬酒,饶是艾文迪立场坚定,也不得不给面子,喝了几杯以示敬意。
要不是艾文迪劝煤老板早点回家休息,还要陪他浪下去。
好在吃饭的地方离酒店不远,没有酒驾的问题。
艾文迪回来的脚步有些沉,家乐起先没太留意,艾医生跟她进屋的时候,她还以为他要再确定明天学会的安排,打开电脑让他看,就被艾文迪扑*倒在床*上。
闻到些微的酒气,家乐才后知后觉,努力扶他起来,“艾医生,我送您回房吧。”
艾文迪却抱着她不撒手,“明天没手术……”
家乐又好气又好笑,“但明天你要发言,深度专题,2.0版本,台下都是业界大佬。”
“那也不是手术……”艾文迪的声音多了几分慵懒,微长的头发扫过家乐的颈窝,“不要说话,让我躺会儿……”
不知是因为他微醺的酒气,躯体的热度,还是两人纠缠的姿势,紧贴的距离……家乐的体温迅速升高,心跳加快。
她想,要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