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电了。中午不太忙、艾文迪不注意的时候,沈琳或是邱心婷会偷偷来这边牙椅上睡个午觉。

毕竟是牙科嘛,缺啥也不缺躺尸的地方啊。

家乐走进去,果然,仪器已经满格了,其他护士下班可能粗心,忘了收,这一点以后要说一下。

家乐把它从充电插*座上拿下来。

门口一暗,竟是艾文迪跟了过来。

他靠在门框上,“对着我,你胆子就变得这么小?”

家乐没有抬头,“艾医生,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如果对我没意思,为什么要跟我跳舞?”艾文迪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吗,我是个容易多想的人。”

“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

“对不起什么?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艾文迪这次没有放过,却紧紧盯住她,“许家乐,你现在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都是我自作多情,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骚扰你——”

家乐一阵慌乱,不得不开口,“是,我对艾医生你,的确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我最不想要跟医生谈感情……”

说到后来,情绪有些激动,没注意,把充电完毕的仪器随手放在桌上。

艾文迪皱眉,“因为那个陈宽,你就打翻一船人?可以公平一点吗?”

“为什么我要对别人公平?”

家乐抬头看他,“——别人有对我公平过吗?艾医生,你知道什么?你除了开诊所看牙还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至少知道我喜欢你!”

听他几乎是用喊的说出这句话,家乐一愣,本能的去撑旁边的桌子,苦笑道,“对不起,但是我——”

几乎是同时,她的手被艾文迪猛的拨开,“小心!”

家乐莫名被挡到一边,却见艾文迪的手撑在她原本要放的位置。

那个地方,有她之前没放好的仪器。

锐利的尖部靠在桌沿向外,迅速刺破了艾文迪的手,渗出血来。

家乐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牙科器械……不知在谁的嘴里用过……万一有他们未知的病毒和细菌……

这是艾文迪的手……他是代替她挨了那一下……

一时间,她忘了其他的事,忘了之前的争吵和情绪,立刻将艾文迪拖到临近的洗手台,踩下脚踏,将他的手放在水流下面冲洗。

想想不够,还好这诊室虽然较少使用,但基本的配备都有,于是她迅速拧开一瓶新的双氧水,跟艾文迪说了句“忍着点儿”,就对着他的手冲洗。

双氧水遇到血液,产生大量的气泡,家乐足足把那一小瓶双氧水冲完了,再换生理盐水,冲掉泡沫,这时出血已经差不多止住,家乐看到伤口,不到一厘米长,因为是锐器伤,切口比较整齐。

她再拿碘液消毒一遍,翻出防水创可贴给他缠上,依然惊魂未定,“要打破伤风吗?对了你有没有hba抗体?”

整个处理过程中,艾文迪一言未发,只是静静的任她摆布。

这时听到她的问题,他说,“你是不是忘了——充电之前,这个头子应该是换了新的吧?”

被他一说,家乐才想起来,对啊,确实是换的全新的头子,还是她亲自换的……

也就是说,这个伤口也许会造成一时的不便,却不会引起太过严重的后果。

庆幸之余,家乐又有些微的恼怒。

她抬头看向艾文迪,“你明明知道,却让我白紧张——”

“我当时没想到这个。”艾文迪的声音有几分低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看着他幽深的眼睛,家乐忽然忘记,他们之前到底在吵什么了。

——那其实,并不重要吧?

四目相对,某种情绪在酝酿。

不愿承认,却又无法掩藏。

艾文迪那双眼睛越发幽深晦暗,近在咫尺。

家乐不知道自己是先闭上了眼睛,还是先碰上他柔软却又霸道的唇——

那个充好电的仪器已经被放在远远的角落,家乐抵上了身后的桌沿。她不得不抓住艾文迪的衣襟,来稳住自己的重心。

家乐闭上眼,被艾文迪的唇舌带的无法思考,早已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两人。

他们稍稍分开,家乐扶住桌子,深深呼吸久违的氧气。

艾文迪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提示,微微皱眉,他果断的关了静音,将它扔在台子的角落。

他转头看向家乐——

家乐还在微微喘息。

尽管有那通电话的打扰,两人眼中的光却没有褪去。

诊室正中有一台牙椅。

自从安装之后就没有被用来治疗过,有时员工会在上面打个盹,他知之为不知。

艾文迪的胸口微微起伏着,他一把拉开墙边立柜,里面果然有消毒后还没用过的铺巾。

铺巾是专为种植手术设计,打开来够宽够长,可以将牙椅上的病人从头到脚的盖住。

家乐看他将无菌巾铺上牙椅。

铺了两层。

牙椅被调到接近水平于地面的角度。

大概是被吻的有点失神,家乐愣愣的看他做这些动作,却完全无法形成思考。

直到她自己,被艾文迪一把抱上这个铺了两层无菌巾的牙椅——

外科病房的楼梯拐角。

邱心婷在打了十多通电话都无人接听之后,终于忍不住,拎着包冲下楼梯。

她等不及了!

她一定要让elvin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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