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尹灿灿没个正经的态度,肖徹像是不大高兴:“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
尹灿灿自检了一下,迅速陷入沉默中努力反省。
肖徹说:“七百二十度后空翻有点难了,都是熟人给你打个五折,来个三百六十度后空翻的求吧。”
尹灿灿拿“你tm是在逗我”的眼神狠狠还击。
肖徹不过拿深邃的双眼以柔制刚地看过去。
尹灿灿双膝一软:“那个,场地太小,我动作甩不开,要不我还是给您跪了吧。”
说罢,把食指和中指落在洗手台的大理石台面儿上,同时弯曲,直至指节叩到台面,仿佛下跪。
觉得抽象的朋友可以模拟一下这个贱贱的动作,虽然很屈辱,但是有点萌。
所以肖徹笑了:“你当我是丘吉尔夫人呢?”
尹灿灿诚惶诚恐道:“不敢,臣当您是微服私访的乾隆。”
肖徹龙心不悦。
倒是缓缓地伸出手,把台面儿上那两根长跪不起的手指牵了起来,细细端详:“你瘦了。”
尹灿灿后背一阵阵恶寒。
肖徹问:“有些日子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尹灿灿:“穷。”
肖徹又问:“父母可好?”
尹灿灿:“已经断绝关系了。”
肖徹哦了一声,再问:“有男朋友了?”
尹灿灿:“最近我搞百合。”
肖徹不讲话了。
与其废话不如直接用行动表示。
尹灿灿被双手举过头顶狠狠按到墙上。
她想拿腿踢,但被人拿膝盖顶着,动不了。
肖徹用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
他们——
眼睛对着眼睛。
鼻尖对着鼻尖。
呼吸交缠。
气息不稳。
唇与唇还差几毫米就要粘在一起的时候——
尹灿灿果断“呸”了对方一脸唾沫星子。
上次做这个动作应该还是二十年前在政府机关幼儿园。
一个流着绿鼻涕的小男孩哭着求她“灿灿姐姐求求你把棒棒糖还给我”的时候。
没错,她打小就是个无赖加流氓。
此时,肖徹这等高素质的绅士自然愣了一下,抿唇道:“有点咸。”
尹灿灿得意而绝望的再度挣扎扭动。
可惜无果。
突然,尹灿灿不动了,惨白的脸蛋染起两团粉晕,她红着脸大骂:“无耻!”
肖徹低头一看,休闲裤的中央有个不明硬物戳到了尹灿灿的大腿内侧。
肖徹:“那是……”
尹灿灿:“闭嘴!”
肖徹:“ppt的激光笔。”
尹灿灿:“……”
双方仍保持着压在墙上的姿势僵持不下。
尹灿灿长期缺乏锻炼,此时已是气数将尽了。
她喘着气说:“要……要不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俩一笑泯恩仇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徹居高临下:“呵。”
尹灿灿见求和不成,遂破罐子破摔:
“瞅啥瞅?哟,看你那小眼神儿是要杀我呀?来啊你捅我啊你捅我啊你捅啊……”
情绪逐渐激昂,音量逐渐递增到最大的时候。
男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一个男人,右手正解放着他的裤子拉链,急匆匆往里冲,看来,是迫不及待来这里释放小便的。
但面对此情此景。
以及那些“捅啊”“捅我”“你捅”之后。
他默默地把裤子拉链拉上,红着脸冲出了男厕所。
希望他最后没有尿在裤子上。
紧紧纠缠的两人终于分开了彼此。
尹灿灿胡乱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神因为心虚,避开了肖徹,落在了墙上的烘干机上。
她对烘干机说:“对不起。”
“没关系。”烘干机,哦不,肖徹说。
“我也没想过要你原谅我。你可以恨我,但是不可以报复我,就像今天这样,这样不行。”
肖徹说:“我怎么报复你了?”
尹灿灿说:“你变得这么成功,就是在报复我。”
“你变得这么有钱,就是在报复我。”
“你变得这么帅,就是在报复我。”
“你穿着这身海澜之家,就是在报复我。”
“你成功了,有钱了,变帅了,还穿着海澜之家来见我,让我给你当顾问,就是在狠狠的报复我。”
肖徹:“海澜之家哪里不好?”
尹灿灿收敛了一下失控的情绪,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
“肖徹,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要不这样,哪天你有空,咱俩约个时间找个场子,你狠削我一顿,往死里整,整毁容都行,整残废我也不报警。咱爷们儿点儿,不玩那些阴招,行不?”
肖徹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语气也阴测测的:“你从哪儿看出来我玩阴招了?”
在对方强大的气场影响之下,尹灿灿开始了自我质疑和动摇的心路历程:“难道……是我想多了?”
肖徹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对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想想肖徹发起火来,男人也被骂哭过的,迫于压力,尹灿灿只得特瘪犊子的“哦”了一声。
“只是陈跃托我跟你们见个面,我觉得你们非常符合条件,所以合作达成。就这么简单——”
尹灿灿唯唯诺诺:“是。”
“——的话,我还是肖徹吗?”
肖徹说完,臭着脸走出洗手间。
尹灿灿脚踩棉花似的跟着走出了洗手间。
回到餐桌的时候,老李和jacky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