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特定某个人的极度依赖和疯狂占有谷欠?”比起震惊,更让黎远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种罕见的病症,他不懂精神疾病的分类,可真的存在这种情况么?
林清越听出了他话中的质疑,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薛言的确表现得像医生说的那样。”
“等等,”黎远挨近了林清越,“那个所谓的特定人物不会就是……”
林清越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我出现的时机吧,让他在精神上出现了某种依赖感。不过你放心,这种独占谷欠是不带任何情、色方便的含义的,根据医生的做法,那近似于一个懵懂的孩子对属于自己玩具的占、有谷欠。”
真的是这样吗?
黎远感到怀疑,从薛言的态度来看,他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那是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男子,而不是当年十四岁的少年,显然无论是体魄和精神,完全已经是正常人的标准,甚至还要超出。
“那他这种异常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说这几年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来找我。只是最近出现了一点意外,他请我帮他度过这段时期的难关,之后他会离开,像十年前一样远渡重洋。”
怪不得林哥会如此纵容自己的学生对他放肆……
黎远心中总有一股隐隐担心,事情似乎不会像林清越说的那样顺利,而对方显然也有这样的顾虑,紧锁的眉头始终不曾放开。
毕竟是两个男人……这事听上去有点惊世骇俗……
两个男人……
黎远突然想起了今天来找林清越的目的,不过一想到那个问题,他就有点犹豫,他曾经侧面向林哥打听过,不过每次得到的都是一个含糊其辞的答案。
“林哥、那个,我、我有事想问、问你……”
一听他这结结巴巴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又在紧张了,林清越拍拍他的肩,“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在我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就、就是那个……”黎远迟疑了一下,脑海中又出现了贺时琛那张让他感到无比危险的脸庞,这个问题藏在他心中很多年了,他十分渴望能够得到答案,“林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爸这么讨厌男同志?发生过什么事吗?”
他的话一说出来,房间里就陡然安静了下来,黑暗中,林清越的笑容僵硬住了,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枕在脑后,似乎在思索怎么开口。
“林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我爸就连去世前都抓着我的手让我答应找一个女性成家生子,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千万不要和同性发生感情瓜葛。他为什么会这么痛恨同性恋者?”从小到大,发生过太多黎巍然由于对他保护过度发生的事故,而其中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对方表现出了对小黎远的好感。而在黎巍然看来,无论哪种好感是否出于正常的目的,都被他扼杀在了摇篮中。所以黎远感到迷茫,父亲似乎对其他方面都不闻不问,唯独在这一点上保护过度,导致他在父亲去世之前,身边都没几个同性好友。
“小远,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是你最近遇到了什么问题么?”
林清越不答反问,让黎远措手不及地涨红了脸,他似乎又感受到了贺时琛那沉重而浓郁的男性气息,强势而霸道地包围了他。
“没没没、没有,怎、怎么会,哪有这么容易会碰见基佬啊,哈哈……”
“小远……你别多想,黎伯伯也许只是看不惯而已,没有别的原因。”
黎远已经被这样的答案敷衍过很多次了,他感觉到真相一定十分惊人,然而除了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知晓那个答案。
“林哥,你……”
他没能把话说完,一段悠扬的音乐响起,林清越的手机狂震不停。
他拿起手机,心想谁会这么晚给他打电话,当他看见上面显示的来电人名字时,脸上的意外之色消失了。
“怎么了小言,不过刚打过电话么……什么!你在楼下!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又是薛言那小子,不用说肯定是自己和林哥同床共枕的事让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大半夜地就来找茬。
“林哥,我去跟他说!”这样下去林清越还能不能有自己的人生了,带着这么大个拖油瓶哪个女人敢跟他交往,恐怕稍微靠近就被薛言的阴狠眼神给吓得魂不附体了吧。
“别!”林清越挂上电话后拉住他,“我去跟他说吧,你这么冲动,别跟他打起来,那小子打起架来跟怪物一样。”
黎远还想说什么,不过被林清越制止了,他简单地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就准备下楼,“黎远你先睡吧,我去把他劝回去,我的话他还是听的。关于那件事你别多想,黎伯伯真是太想让你找个好女孩为黎家开枝散叶而已。”
扔下这句话,林清越就匆匆离开了房间,留下黎远一个人懊恼地躺回了床、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发泄般地说:“又是这样!”
黎远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正在他睡得不省人事之时,朦胧中感觉到身旁的床铺震动了一下,觉得大概是林哥回来了也就没在意,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黎远的周末就这样开始了,他在林清越的床、上醒来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决定把那些不愉快的全部忘诸于脑后。天无绝人之路,他才23岁,还有的是机会。他宁可失去这份工作也不愿被上司任意调弄。
想通后的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