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至紧后面一清静小院,上斋饭,净空道长一再告罪,“小观不知王爷王妃驾临,没有准备,慢待王爷王妃请恕罪。”
安王曾在此住过一段时日,因此也都熟悉,道:“道长不必客气,本王此来不要打扰上香的游客,家眷在此略作歇息,道长忙去吧!”
净空道长告退出去,赵世帧带着家眷用了斋饭。
奉师傅命侍候王爷的小道士,讨好地道:“回王爷王妃,大殿西面池塘里一片荷花今年开得特别好,王爷和王妃不去看看?”
用过午饭,闲着无事,天有好,赵世帧道:“就在观里随便走走。”
赵世帧和沈绾贞并肩走在前面,几个侧妃夫人缓过乏来,一群人连带丫鬟仆妇迤俪往清风观西侧去看荷塘里的荷花,转过一片花树,不期另一条石头子小路上走来几个人,看着斯斯文文,又不像书生,正中年轻公子,清俊儒雅,举止洒脱。
沈绾贞望过去,正巧他也望过来,彼此一怔,这身穿烟青绸袍书生模样的男子,正是与沈绾贞退婚的方贤之,旁边两个是同僚,那两个同僚一眼看见安王爷,忙匆匆过来,行礼,“微臣拜见王爷”
“三位大人也来赏春?”安王敷衍一句,也没大理会,三人躬身让过王爷一行。
沈绾贞从方贤之身旁过去时,方贤之不敢抬头,眼前沙蓝裙摆飘过,如一阵清风,飘渺暗香袭来,沈绾贞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直待走过,方贤之朝沈绾贞袅娜的背影望去,曾经沈府病怏怏的三姑娘已贵为王妃,造物弄人,他奉母命娶的夫人,是小家碧玉,持家侍奉婆母,带出门,就显得没见过世面,畏畏缩缩,和沈家三姑娘钟灵毓秀云泥之别。
沈绾珠走过方贤身旁之时,却大胆看了他一眼,放慢了脚步,心里琢磨,这位公子好生面熟,是那里见过?又回头看去,正巧方贤之望着沈绾贞的背影出神,沈绾珠心里一喜,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姐姐退婚的未婚夫婿,方公子来沈府,她曾和下人们躲在厅堂帷幔后面,偷偷看过,当时,深以为憾,这样出众男子配了庶姐,曾妒庶姐命好,配了个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
沈绾珠按耐不住喜悦,走近薛瑾身旁,附耳悄声道:“看见没有,方才过去中间那个年轻公子的就是姐姐的退婚夫婿。”
薛瑾听说,回过头去,可惜已经走远,方才她没留意,纵使是出众的男子,在赵世帧面前都黯然失色,赵世帧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不同凡尘高贵与绝世相貌、出色才干兼具,乃人中龙凤。
薛瑾有点遗憾,“你怎么不早说?”
沈绾珠悄声道:“怕他听见。”
王府一行人朝左拐去,赵世帧偏头瞅了她一眼,他已看出那位琼林玉树般的方御史神色不对,好像对他的王妃很关注。
沈绾贞看离开一段距离,把头朝他微偏,小声道:“方御史便是妾身以前退婚的那个人。”
赵世帧略一愣神,随即态度从容,显然也没太放在心上。
沈绾贞又道:“我病愈后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上京城的路上遇见他,听下人们说的,我病重期间两家取消婚约。”
赵世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薄情寡义之人,妄读圣贤书。”
他手上传到给她的温暖,让她踏实,他听她不出声,又道:“想什么呢?”
“妾身幸亏那场大病,最后得遇王爷,上天注定,我拥有幸福,一会妾身是不是要好好上柱香,拜拜菩萨。”
赵世帧替她撩起一缕碎发,“一会我也跟你一起拜菩萨。”
薛瑾扯着沈绾珠,俩人故意落后,薛瑾道:“看清楚了,是那方公子?”
沈绾珠瞅瞅左右,低声道:“没错,他当初上门拜见我父亲,我偷偷见过的。”
沈绾珠朝已走远的沈绾贞瞅眼,不屑地道:“装得跟不认识似的。”
薛瑾看其她几个人走远,压低声道:“不然我们揭穿她,让她装不下去。”
沈绾珠有点犹豫,“那丫鬟还没找到,怎么揭穿她?”
薛瑾思忖片刻,主意有了,附耳悄悄道:“妹妹装作不是有意在王爷面前说破,看你姐姐怎样应对。”
“这行吗?”沈绾珠有点犹豫不定。
“先让王爷知道这个事,记住有这个方公子,等找到那个丫鬟,再让她到王爷面前说你姐姐举止轻浮,也不显得造次,让王爷逐渐对你姐姐厌烦。”
沈绾珠抬头看赵世帧揽着沈绾贞的小蛮腰,亲昵地说笑,沈绾贞手指着荷塘,高兴地让他看,不觉勾起嫉妒心,阴脸说,“就照薛姐姐说的,我故意说破,薛姐姐一旁帮衬,看她当着人还有什么脸?”
薛瑾兴奋地道:“好,妹妹就这么说定了,一会你就装作无心说漏了嘴,我们又没编排她,是她自己觉得丢脸瞒着。”
二人一前一后,紧走赶上赵世帧和沈绾贞,沈绾珠调整了一下表情,故意大惊小怪地把沈绾贞一把扯过一旁,用赵世帧能听清楚的声儿道:“姐姐,方才过去的不是方公子吗?姐姐难道不记得了,就是与姐姐退婚的那位方公子。”
薛瑾这时也凑过来,佯作好奇地道:“就是当初表姐在山东时,那个未婚夫婿吗?怎么也来了京城?”
沈绾贞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