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道:“这么办,我也不让你为难,把你家主子请出来,我们见面谈,至于价钱见了你家主子在说,若你家主子不方便,那对不起,就这个价,银子拿来,我即刻房契交给你。”
绾贞摸不清底细,还真不敢轻易脱手,西山庄子若真是好地点抢手,她不怀疑,可就那破地方,有人上门来买,此事有点蹊跷,买卖房屋总是大事,不能轻易交割,以免后患,万一是个什么不省事的主,买卖不成,惹上事端,可就不好了,买主神神秘秘让人生疑,心里没底。
“来人,送客。”绾贞跟个管家不屑多说,说完送客,站起身,那管家识相,忙告辞,主家不留,还赖着做什么,“夫人,我回去禀明我家公子,再做定夺。”
“不送。”绾贞说完,就回了后堂。
陈福看她背影,挠头,这不愧伯府少夫人,不好对付,蔫蔫的回王府。
“什么,她还想见我。”安阳王嘲嗤一笑。
“是,王爷。”陈福也不敢看王爷难看的脸,也没敢说伯府少夫人开的价钱。
“伯府少夫人说了,主子不现身,买卖不谈。”陈福小心翼翼说出,心里七上八下,这妇人让王爷亲自出面,口气可够大的。
安阳王赵世帧气得冷笑两声,“你这一说,我还真倒要看看,什么伯府少夫人,这么大口气。”
“少夫人,庄子总算有人上门买,夫人为何不卖,奴婢看别说五万两,就是五百两都不值。”巧珊不解地问。
绣菊也觉可惜,主子贪心,把人吓跑了,埋怨主子,“就是,主子天价给人要跑了。”
“跑不了,他若真想买,还会来的。”绾贞胸有成竹,虽不知他买来做什么,但他背后的主子一定会露面,她也想看看何许人,想干什么?能打听到庄子主人,这就颇费一番工费,就凭这点断定他势在必得,她猜的不会错,下这么大力气,不会就轻易放弃。
次日,詹少庭去上房给母亲请安,詹夫人谓他道:“明儿英姨娘给主母敬茶,我看今儿就把她从庄子上接回来。”
詹少庭一听,兴兴头头即刻要去接人,刚一迈步,“回来。”詹夫人喊住他,“母亲还有何吩咐?”
“接个姨娘也要你亲自去,成何体统,没的让人说闲话,你暂且耐着性子在府里等,我让阮妈妈去接。”詹夫人看儿子不顾身份屈尊降贵,不舒坦,喝住他。
詹少庭不敢违拗,一想英娘马上就进府,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就老老实实没动弹。
詹夫人还有重心思,若让儿子亲自去接,媳妇知道,说不过去,这都难为二媳妇,媳妇那还需哄哄,想到这,对陪房祝婆子道:“前儿咱们家铺子里订的绸缎衣裳料子送来了,挑几匹鲜亮的给二少夫人送去。”
“夫人会当婆婆,府上的几位少夫人真是有福的,什么好的都想着儿媳。”身旁丫鬟婆子奉承道。
詹夫人嘴上道:“我老了,想到想不到的,自己嫡亲媳妇也不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以为然。
“夫人早膳送来了。”小丫头上来回。
“庭儿,你还没用饭吧,跟着我一块吃吧,省得回头费事。”詹夫人惦记儿子大清早起来灌一肚子冷风,又忙命给二爷盛碗热乎粥,垫垫底。
詹少庭就在母亲房中用了饭。
英姨娘一宿功夫把包裹打好,检出旧的不能穿的衣裳送庄子里干活的农妇,尚香拾起她挑出不要的,有点舍不得,“姨娘,这衣裳还能穿,送人可惜了的。”
“府里每季发下四五身衣裳都穿不过来,那个还稀罕这个,跟你说,你踏踏实实跟着我,不会有亏吃,将来只怕比这好的也有。”
尚香听了,奉承起她来,“姨娘这回进府,有二爷宠着,还不是吃香喝辣。”
英姨娘傲娇地撇撇嘴,“这算什么,目光短浅。”
尚香眼睛骨碌转了几下,不敢接话茬说了,主子心思大,可一想二少夫人,噤若寒蝉。
“什么不算什么?”随着话音祝婆子带着几个仆妇丫鬟进来。
“说这点破烂东西不值钱,送给农庄上干粗活的婆娘,这丫鬟舍不得,我就说这不算什么。”英姨娘赶忙把话拉回来,这些话藏在心里,一时忘形,顺嘴说了,心里告诫自己进了伯府,万事小心。
“啊,我当什么,这些东西送人,回府里夫人自有好的给姨娘,如今姨娘有了二爷的骨肉,夫人高兴得什么似的,还不是要什么给什么,短谁的也短不了你们娘儿们的。”这祝婆子嘴好,竟捡好听话说。
“二爷没来吗?”英姨娘往后面望望,看无人进来,问祝婆子。
“二爷说好要来的,临时让老爷派了差事。”祝婆子顺嘴胡编,心里却不屑,一个小妾还得让爷们亲自来接,挺大的脸,也不看看自个身份,不怕说话闪了舌头。
英姨娘看詹少庭没亲自来接她,心里有点失落,转瞬就被回府高兴劲冲淡了。
庄子外车马套好,一行人赶在晌午前回府。
祝婆子把她带到夫人房中,詹夫人歇晌,正房鸦雀无声,詹夫人贴身丫鬟叫墨玉的她领到东次间,小声嘱咐,“姨娘先委屈一下,夫人大概过半个时辰就醒了。”詹夫人作息时间极规律的,每日晌饭后都小睡一会,养养精神。
英姨娘也知道夫人屋里的大丫头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不定几时在夫人面前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