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夫人忙恭敬地道:“托太后娘娘的福。”
沈绾贞自认为在众多娇花嫩柳中自己毫不出众,但太后娘娘却更为关注,显然是詹少庭宠妾灭妻的在太后心里留下印象,此番才特意对她多加关注。
沈绾贞紧张手心都出汗,生怕出了差错,影响伯府,令婆母不喜。
总算太后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下首坐的允礼伯夫人。
沈绾贞才松了口气。
御宴至人定,小太监上来传话,“太后娘娘,皇上在前庭预备烟花炮仗,一会请太后娘娘出去观赏,皇上嘱咐太后娘娘夜里冷,多穿点衣裳。”
郭太后笑容更深,对身旁的李后道:“你看咱们皇上可是心细。”
李后忙赔笑道:“皇上整日惦记您老人家凤体安康。”
郭太后满意笑着,朝大家道:“随我老婆子出去看看,每年也放炮仗,可听说今年的格外好看。”说吧,由皇后搀扶着,太监宫娥簇拥着朝殿外走。
众命妇后面跟着,浩浩荡荡地出了锦华宫,进东门,往皇宫后苑。
皇宫后苑奇石罗布,有岁寒不凋的苍松翠柏,有秀石迭砌的玲珑假山,楼、阁、亭、榭掩映其间,优美而恬静。
只听一声炮响,顿时,寂静的夜空,五彩斑斓,璀璨了整个天际.流星般绚丽,迸射出的光彩,映照皇宫惊人之美。
人影晃动,阻碍视线,沈绾贞不觉移动脚步,不知觉中走到一处无人空地,如醉如痴欣赏这绝世的美丽。
当最后一只烟花滑落天际,沈绾贞仍痴痴的,回味她来的那个世界一样的美丽的烟花。
站的久了,身子有点冷,她才有知觉,四周望去,突然发觉自己一个人站在一块空地上,周围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布满园子四周,不远处一座假山,投下黑漆的暗影。
沈绾贞心底爬上一丝恐慌,这深夜,园子里空无一人,也不知太后娘娘何时已走,寂静得有些吓人。
沈绾贞不知身在何处,她不熟悉皇宫,东南西北都辨不清。
偶而一点动静,吓得她心肝一颤,不敢移动步子,怕越走越远,她竖耳听听,除了风声,似隐含着一股危险气息。
‘呼啦’一声,好像树木上什么东西飞起来,她心咚咚乱跳,突然,她眼发直,只见黝黑的假山后面突然窜出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借着朦胧月色,沈绾贞看似四脚着地爬行,直奔沈绾贞站的地方过来,堪堪到了跟前,沈绾贞唬得‘啊!’地一声,身子往后一倾,向后倒去。
这一倒,却不偏不倚正倒在一人怀里。
一个年轻男子沉声问:“你是谁?那个宫里的?”声儿熟悉。
沈绾贞机灵一下,睁大眼,对上一张熟悉的脸,顿时惊得身子像按了弹簧跳开。
‘呵呵、呵呵’,清冷空气中飘过戏虐的笑声,“原来是詹夫人,没想到詹夫人还有惧怕的东西。”
沈绾贞脸红,羞怒地站稳身子,瞪视着他。
“哈哈、哈哈。”一串开心的童稚的笑声,地上那只白色的四脚怪物直立起身,沈绾贞定定神,这才看清,原来小九王爷,沈绾贞拍拍胸口,吁了口气。
“夫人,畅春楼的酒菜如何,吃得可尽兴?”安阳王看着她兴趣浓厚,极想知道她拿自己的银子祸害感觉有多好。
沈绾贞紧张情绪缓和下来,双眸盛着深深的笑意,“这是小妇人有生吃得最美味的东西,还不用花自己的银子钱。”
站在安阳王身后的成王低声嘟囔,“没噎着。”
沈绾贞偏头看他,对他无一分好感,轻扬地笑声在清凉的夜空飘荡“王爷说小妇人没噎住,怎么会呀?舒坦,气顺着呢!”
成王一时接不上下话,瞪眼看她,眼神里恨恨的。
安阳王突然问,“你来宫里做什么?”
“这就不劳多问,总之不是翻墙进来的。”
安阳王脸又一红,想起自己趴墙头的尴尬,不甘心,一直有个事没想明白,道:“小王怎么看夫人像是很稀罕银子,难道伯府缺银子使。”
这是变相说自己贪婪,沈绾贞却也不怒,轻笑一声,“小妇人有个怪癖,使别人银子就开心。”
安阳王瞪着她,心道:尼玛,真贪财。
沈绾贞不等他说话,掉转身,翩然而去,凉风送来她婉转娇声,“小妇人就是这坏毛病,贪财。”
清凉的声儿飘远,安阳王赵世帧呆呆站着,回味着方才怀里那娇躯绵软柔若无骨,仿佛鼻翼中仍残留着一缕淡淡的清凉凉的暗香。
“这女人该给她点颜色看”成王坏笑着。
看赵世帧没反应,又叫了声,“三哥,我有个主意,整整她。”
赵世帧瞅瞅他,不置可否,“什么主意?”
成王悄悄耳语几句。
“能行吗?她是伯府的人,詹伯爷耿直性情,万一告到皇上和太后那里…….。?
“三哥你信小弟的,准没错。”
赵世帧犹豫,还未说话,九殿下就跳脚拍手叫道:“好、好,七哥的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