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自责。
念邪突然从药衣的怀里钻了出来,将我拉到身旁,骄傲地介绍着:“这是我的新娘亲,那边坐着的那个酷酷的男子便是我的新爹了。”
药衣站起来,对着我和景琛分别鞠了一躬,诚心诚意地感激:“邪儿这一路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有些没有底气地说着:“哪里,邪儿都唤我们爹娘了,怎么会有麻烦一说呢?”
这时候,陆轻檀和幽木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他们的视线从进门便一直停留在药衣的身上。
虽然直勾勾地看着一个人是极为不礼貌的,却也是可以原谅的,毕竟药衣有一双妖冶的红瞳。
天色已晚,我们自报姓名让药衣先混个眼熟了之后便各回各的房间了。
早些日子我还在抱怨念邪睡觉的时候老是喜欢踢我的肚子,今天他主动要求和药衣睡,我起初还暗自开心了一阵子,可是真正睡到床上,却觉得这床真是做得大了一些,翻来覆去总觉得缺了什么。
真正睡着的前一刻我还在想着明天得将小胖子抱回来。
一觉醒来,我便看到玄觞镜拼了命地泛着红光。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了,只是最近频率越来越快了。
听陆轻檀说这是最后时间的通告,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下一段情殇让它吸食。
我虽然说是一个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人,可是对着药衣我总是问不出口。俗话说关己则乱,好歹念邪叫她姑姑,而我现在又是念邪的娘亲,说来说去,我们都有了些关系。
念邪不懂得我内心的纠结,总是天真地问道:‘娘亲,你看着药衣姑姑的眼神有些奇怪。”
这种问题我是不会轻易解释的,因为我觉得会越描越黑。
我一直苦于如何和药衣做深层次的交流,苦到每顿饭食都少吃了很多。
不过这样也好,我趁着机会好好减减腰上多长出的一圈肉。
我虽然没有思得好的理由去找药衣,但是她却主动来找我了。
那时候念邪的牙疼得厉害,景琛带着他去华云镇的最东边找一位专门治牙齿的大夫去了,而陆轻檀和幽木也不知所踪。
药衣上身着白色烟罗衫,内搭曳地月牙裙,乌黑的长发挽着高高的盘云髻,眉色极浅极淡,像是江南水墨画中走出的女子,雨蒙蒙,貌美依稀。好生一个秋水伊人,名言端庄,仪静体闲,轻盈的步子踏着缕缕清淡的药香。
药衣似乎尤其钟爱白色,不过也只有白色能够衬出她翩然的气质。
这么些天的相处,大家都比较熟悉了,她也比较随意,自己找个凳子便坐了下来,然后看着美人觚里已经枯萎的扶桑花,不住地叹气。
我深以为然,她这是林黛玉上了身。
我正在考虑自己要说点什么来开启话题,就听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微微一笑:“你应该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可你怎么不问呢?”
我惊诧她竟然如此直接坦然,亏得我前些日子还在苦思委婉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