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惊艳的还有迟渊,他从前只看过归晚跳舞,便觉得她一舞足以名动天下。 却不想看了归宛跳舞,他想好好收藏着,这样的舞,这样的好看,他只想好好藏着,只能自己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占有欲,来得那样快,那样的莫名其妙。
他抚琴,她跳舞,这是我此生见过最唯美的图景,但是我不希望这是他给归宛唯一的惊艳时光。
归宛不时趁机瞟向迟渊,他目光深邃迷离,却深情专注。印象中,这是他的目光第一次流连在归晚以外的女子身上。
她欣喜得不能自已,却突然发现身体里的力气被全部抽空,意识瞬间全无。
曲终人散场,只是曲未终,情已央。
命运一直都不曾眷顾归宛,不管她如何努力。
迟渊守在归宛的床边,其实她被他抱到床上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迟渊却还是要请大夫来看看,我只觉得这些上心是他对她的怜悯。
归宛心里也有一番盘算,也许应该告诉迟渊,他有一个孩子。
管家请来大夫。
把了把脉,大夫便跪到地上,恭贺道:“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迟渊的脸瞬间便拉了下来,黑黑的,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风大雨。
还好他一直忍到将大夫送出门之后才发作,腾地从床边站了起来,眸光残酷又狠戾地铺在归宛的身上:“我不追究这孩子是哪里来的孽种,只是它留不得。”
归宛似乎是接了一个晴天霹雳,很想为肚子里被冤枉的孩子说几句话。她忽地想起,她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代替品。
那些解释的话到了嘴边,终是被她又原封不动地咽了回去。
她怎么那么傻,还以为他会看在孩子的面对她好一点,可是他居然狠心得连孩子都不承认。
迟渊忽视归宛苍白的脸,接二连三地呵斥着:“你答应嫁给我就是为了给你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爹吧。”
迟渊额头上的青筋凸显,濒临暴怒的边缘,他声音大而冲:“你跟归晚流着同样的血,连容貌都一模一样,可你却不如她来得单纯,你把我迟渊当做什么了。”
归宛哀极反笑,他竟然问她把他当做什么了,能说吗?她把他当做那轮遥不可及的月亮,她只看得到月辉,却摸不到他半点温暖的光。她时常感到很无奈,很绝望,却又忍不住振作起来继续向着那汪明亮靠近。
归宛嫁到迟王府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也不短了,管家在那次见到皇后,才知道这世间竟然真有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两个妙人儿。
又因着巧合撞见王爷和皇后归晚争吵,才终于知道王爷画中的归晚,并非娶的夫人归宛。可是管家也记得那夜陪着王爷的女子手腕上有一块红色的印记,那是她扶着王爷的时候,无意间漏出来的,而王妃也有。
管家看着归宛的眼眶里楚楚可怜地兜着泪,心下不忍:“王爷,这孩子怎么会是孽种呢,他就是您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