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的心通常都大得离谱,念邪见我依旧没有理会他或者正视他爹不疼娘不爱的社会问题,他就兀地将眼泪眯了回去,对我突然问出的问题显出极大的兴趣。
念邪抓着我的袖子,满脸的期待:“娘亲,什么是情敌呀?”
我真不知道这些知识是否有益于小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正思考着用一个符合小孩子理解层面的方式告知他什么是情敌。
景琛抢在了我的前头,不假思索地说道:“你之于我,幽木之于你娘亲便是情敌。”
“说些什么和什么。”我一拳捶在景琛的胸上,他却哼都不哼一声,面色如常地喝茶。
我则安抚着念邪:“别听你爹瞎说。情敌就是,念邪有个很好的玩伴,两个人从来都是在一起玩耍,可是突然有一天,出现了第三个人,他想和你的玩伴一起玩,甚至想取代你的位置,那你是不是觉得这个第三人就是你的敌人,而他又是抢了你的友情。简而言之,他便是你的情敌。”
念邪并不糊涂,推导着:“这么说来,幽木是想取代娘亲的位置和爹一起玩儿,她想要抢娘亲的不是友情而是爱情,所以他是娘亲的情敌。可我为什么会是爹的情敌?”
我总不能当着念邪的面说景琛腹黑吧,只能胡编乱造:“因为儿子是娘亲上辈子的情人,你可不就是你爹的情敌。”
景琛可能是听不下去我对未成年的欺骗,忍不住向他灌输正确的观念:“我可只听过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
可惜念邪的观念早就脱离了正轨,还渐行渐远:“还好父亲上辈子没有情人,要不然娘亲又要多一个情敌了。”
我:“……”
景琛瞪着我:“……”
现在倒是我有些委屈了,景琛分明是在责怪我对念邪的教育。可这分明不是教育,而是他自己觉悟偏高。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景琛,你在吗?”
念邪惊喜地在板凳上站起来,指着门口:“说情敌情敌到。”
我不禁想,这个词有这么深入人心吗。
思考间,景琛淡漠疏远地答道:“你有事吗?”
幽木顿了一下,怯生生道:“我可以进来吗?”
景琛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雅致,果断地拒绝道:“现在有些不方便。”
他似乎一早就预料到我的多管闲事,隔着念邪,捂住我的嘴巴,我努力挣脱他的手,对着帐篷外面说道:“进来吧。我们方便得很。”
景琛看着我一脸哀怨的表情,我不明白他脸色为什么会变得便秘一般,看着两个长得很不错的女子为他争风吃醋,不是挺可心的一件事。
直到帐篷的门被撩起来,虽说是逆光,可我看得出幽木憔悴了许多。
虽说是情敌关系,可是多日不见,还是很想念的,我满脸堆笑地向她打招呼:“幽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结果,我的热脸直挺挺地贴到了幽木的冷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