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的太美,到了家里就一点都不美了,因为他一回家,看到的是家里就像是个工地一样,到处都是动土的地方,一下子把他所有的心思全打没了,这都怎么了?这家里准备干什么?
贾珍送张中行到道观的时候也没有具体说这道士是哪里来的,是为什么来的,人家张中行一到道观里头,就和贾敬两个人因为身上修炼真气的吸引,两个人深深对视去了,那里还顾得上说别的,更别说对修炼者来说凡人,外人的贾珍了,那就是赶出去的命啊!所以到现在贾敬是依然不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不过不管贾敬住不住家里,到底是家里的老爷,才回家,立马就有老人认出了人来,忙不迭的一叠声的喊着老爷回来了,然后摸着眼泪往里头跑,一边跑一边报信。再然后就是在里头忙乎的贾珍出来了,引着老爹往他爹以前住的院子里引,好歹这孩子还知道自家老爹活着,没有大着胆子把老爹的院子也动用了,还维持着现状,当然不维持也不行,他老娘还住着呢。
等到了自己的院子,吃了茶,歇了歇,贾敬这才有功夫问儿子这家里的事儿。
“父亲,您是不知道,咱们老贾家让人害了。”
贾珍一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绝对是属于惊天大雷的,就是贾敬在不着调,在一心修炼,听到自家让人害了,也不能平静,立马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贾珍,然后抿着嘴说道:
“让人害了?谁?谁害咱们?是不是你闯了什么祸事儿?不该啊!咱们家是武将人家,如今却没有了兵权,更没有领兵的将领,上头只要看到咱们这样识趣,就只会优容,绝不会拿咱们做什么筏子,就是有一二不妥当的地方,也不会太过计较,若是寻常别的什么人家,好歹咱们家是勋贵,也不是寻常人能掰扯的动的,还能有什么人会害咱们?莫不是你和什么皇亲国戚结怨了?”
要不说能考上进士呢,就贾敬这脑子,你听听,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几乎把贾家在京城的定位说的一清二楚了,这也是他能洒脱的去当道士,丝毫不担心自家出问题的缘由了,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家在皇帝心中的定位,知道自家不成器其实对于皇家来说更加合心意的状态,更明白自家不用太过上进,也能安稳的享受富贵的事儿。
就是贾珍听了自家老爹这话,一时半刻也有点转不过弯来,他这也是第一次听到老爹说这么睿智的话,说实在的贾敬出家的时候他刚十六岁,才出孝成婚,真心没有接触过那些朝廷的事儿,还真是不知道在这方面他爹有这样的眼光。不过这不妨碍他继续告状对吧,他爹回来了那他就又成了有爹的孩子,自然有了委屈,有了诉说的*,这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心态,好像爹这个名词就代表了大山,代表了依靠一样,即使这爹再不着调,再指望不上,关键时刻还是想着说一说的。
“爹,不是我,儿子可老实了,如今除了跟着隔壁大大叔叔,做些整理家中琐事的事儿,其他的可不怎么参合,大叔叔说了,这年头,当个听皇帝话的老实人比较占便宜,他就靠着皇帝撑腰才能这么快挺直了腰杆子的。所以儿子不敢在外头胡来,就是往日交往的那些人也不怎么往来了,家里忙乎的很呢。”
“恩,如今正是皇子们夺嫡的时候,确实当个听话的老实人比较不容易招祸,这一次贾赦这家伙倒是聪明了,记着咱们家什么事儿都不参与,咱们朝堂上也没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兵权,没必要冒这个险,只要安安稳稳的,等着皇权交接,咱们依然还是勋贵人家,富贵日子有的是,不用瞎操心,从龙之功这事儿从来就是冒险玩命的,咱们不参与,也没有这么实力玩,玩不起。”
贾敬一听贾珍的话,对于这个儿子立马满意了几分,这个儿子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只要他维持如今的心态,那就能保证不闯祸,有时候不闯祸比有本事更难得,特别是这样的敏感时刻,有本事的人更容易陷进去,最终不是飞黄腾达,就是全族遭殃,他家如今富贵日子够几辈子人过活了,所以对于这危险系数太高的上进之路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只是这样一来,就更奇怪了,这时候皇子们拉拢人都来不及,一般不会搞事儿,那么到底是那个不开眼的会来害自家?真是莫名其妙了。
贾敬一个眼神过去,贾珍忙不迭又开始汇报了,这一说就说起了隔壁的事儿,先把隔壁这乱七八糟的事儿说了一遍,说的贾敬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然后又说到了张中行身上,说起他这看病的本事,说起自家媳妇被下药,说起这三十年里风水被改的事儿,听得贾敬都忍不住脸色变得铁青,这才住口。
“爹,您说,这到底是谁干的?神不知鬼不觉啊!儿子想了很久,还让娘也跟着想,愣是没想出这三十年前咱们家得罪了什么高人了,这害人的法子还真是太诡异了,听说那江南林姑父家也是,还更惨,不但是家里风水,就是祖宅,祖坟都让人动了,儿子想过了,等着这里收拾妥当了,怎么的也要求了张真人走一趟,去金陵帮着看看,咱们家的祖坟是不是妥当,别弄了半天,那里也出了什么岔子,那可真是合族都不安生了。”
贾珍难得能和自家老爹有商有量的说话,立马就像是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