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名工作人员显然还没从之前的可怖景象中回过神来,他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过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他小心的看了眼一直将兰佩珏搂在怀中,就连娜塔莎上前,想要将兰佩珏移开送去救治,可他也会下意识的流露出攻击姿势的美国队长:“可、可是……这不是罗杰斯先生,他要求的吗?”
罗杰斯愣在了当场。
兰佩珏再度睁开眼,让人惊讶的是,之前他被关在密封的实验室中,所经受那一场折磨,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身体内也充盈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
兰佩珏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一道叫着他名字的声音,吸引住了他的注意。
罗杰斯站在房间外,不同于之前特质的实验室,此刻关住兰佩珏的房间更像是一间牢房,罗杰斯握住他面前的铁栏,在看见从床上醒来的兰佩珏时,他整个人的欣喜都溢于言表:“兰——”
可是渐渐的,罗杰斯嘴角挂着的笑容消失在兰佩珏冷漠的视线中,罗杰斯的呼吸中,都能感受到他心脏的刺痛,他张了张口,太多的话语最终只能变成:“只要你没事就好——”
班纳一直站在罗杰斯身旁,不光是因为他对于兰佩珏所参与的实验有过一段时间的跟进,他是最了解兰佩珏所注射血清的威力,以及他身体会产生什么变化的人,可是让所有人都疑惑的是,兰佩珏在实验室晕过去之后,兰佩珏身体经过改造后,而产生的能量就好像消失了,又或者说,是失去了活力,陷入了休眠当中一般,这令班纳感到一种不安。所以,面对因为兰佩珏而情绪不稳定的罗杰斯,班纳还要看住他,以防他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
班纳的视线从罗杰斯的侧脸,落到了兰佩珏身上。
兰佩珏不着痕迹将他打量的目光从班纳身上挪开,罗杰斯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内疚,还是艰难的隐忍着的莫名的感情,罗杰斯试图想让兰佩珏开口说说话,因为此刻的沉默,如同利刃一般在一下一下残忍的切割着他的心脏,他就快要喘不过气了:“兰……”
可是兰佩珏打断了罗杰斯的话,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接下来是什么?在之前那样折磨我过后,等待着我的又是什么?”
“不——”罗杰斯的声线里满是苦涩,虽然他早就预料到兰佩珏会如何冷漠而不信任的对待他,可是他还是感到了无法言语的难受,他谁都无法责怪,他只能责怪他自己,“那样的事情,真的不会再发生了,现在还不能让你离开,是因为你的身体还不稳定,怕你会伤害到你自己,还有其他的人。”
对于罗杰斯的话语,兰佩珏只垂下眼眸,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罗杰斯只觉得他再也忍受不住了,面对兰佩珏讥讽的神情,他心中煎熬的被刺伤的疼痛,令他激动得脸上都泛出了粉红,他用力的抓住了他面前的铁栏,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罗杰斯拼命的压抑着他话语中的颤抖:“我真的没有再欺骗你,兰——我承认,除了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我对你说了谎,为了隐瞒我的身份,可是除此之外……”
“是吗——?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吗?”兰佩珏上挑的尾音中带着点点的嘲讽,他离开了房间里铺着雪白床单的单人床,他开始同样带着仿佛受到了背叛,而隐隐疼痛的目光看向罗杰斯,并且一步一步的靠近门口的铁栏。
班纳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兰佩珏再靠近一些,那么他就会将罗杰斯拉开,而后重新的关上在铁栏外的那一扇门,让兰佩珏所处的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不过兰佩珏停下了脚步,他用一种哀伤的语调,质问着罗杰斯:“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你还记得在我踏入那个如同地狱一般的房间,遭受死一般的折磨之前,你对我说过什么吗?”兰佩珏原本低沉嘶哑的语调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他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你说我只要叫你的名字,你就会救我出去——可是你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做的就仅仅是眼睁睁的看着我,看着我拼命的求饶,却得不到解脱——”
罗杰斯咬紧了牙关,他牙齿碰撞的声音发出咯吱咯吱的可怕的声响,他看着兰佩珏的双眼泛出了痛苦的红色,可是面对兰佩珏的质问,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就好似有人对他施以酷刑,他却得强忍着,无法开口。
兰佩珏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而后他再次露出一抹笑,只是那笑容让人无比的心酸,他激烈的声调也变得平静下来,可是罗杰斯却觉得兰佩珏接下来的话语比他之前激烈的质问,更令他的喉间发疼,让他想要发泄心中的痛苦——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当你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感到是多么的幸幸运——因为你在看见那样狼狈的我后,还肯对我露出那样温柔的笑。”罗杰斯看出兰佩珏似乎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他明白那种感觉,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就算在知道那一切不过是虚假的,是你为了接近我而刻意营造出来的……”
“不——兰,只除了隐瞒了我的身份这一点……”罗杰斯的眼眶涌出了热流,他内敛而沉默的感情也有了宣泄口,“我对你的喜欢——是早就……”
可对于罗杰斯的告白,兰佩珏却不为所动,他用更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