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就像是一个喜欢玩线团的猫咪,时不时的拖出一些线头来,然后让那些个大人们一脑袋官司的开始整理,并且想法子糊弄周全,偏偏他表现出的那就完全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让人说什么都觉得有些多余,薛讯最终只能叹息一声,然后告诉自己,自家孩子性子虽然跳脱了些,可是这孩子眼睛干净,心思敏锐,所以他们看东西的眼光的角度自然是不同的,所以他才会发现这么多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或许以前自己也曾经这样过,或许自家的爹,也曾经历过这些,不管怎么说,当人爹,可不就是帮着擦屁股,帮着解决麻烦的命嘛!
薛讯真的是好人爹啊!十全孝子的爹啊!好在薛蟠那是他唯一的儿子,第一个儿子,第一个孩子,自我调剂了一下,他愣是没能看出薛蟠和别家孩子的不同来,反而觉得这是他该做的,你说这到底是薛蟠的幸运呢,还是薛讯的不幸呢?真是说不好,反正这就是个周瑜打黄盖的问题了。
说起来这一次薛蟠提出来的问题,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做官不好做的问题,而是商户人家在官场的整体待遇问题,若是搞大了就是商户的地位问题,当然这么大的一个课题不是薛家就能搞定的,这么大的帽子也不是薛讯能往自己头上扣的,这一点上,他还是很有些自知之明的,所以他们也不指望能搞定全部,也不会爱心泛滥,或者热血的敢于挑战传统,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法子把自家的搞定。好歹他们是皇商,有那么一个皇家的名号,从这一点来说他们还是相当的幸运的对吧!
无论是哪行哪业,说起来总有自己的特点,他们商户还是很有些优势的,比如他们想办法从来都是属于别出蹊径的,当然这个只是好听的说法,说的直接些就是走偏门。属于文臣人家一般想不到的那种,像是现在,薛讯和薛诚这两兄弟就提出了一个很有可操作性的法子,那就是赞助。
“庄子附近那些寒门总是有些人才的,若不是家中贫寒,一个个只怕比咱们家中的那些人还出息些,这样的人就是咱们的目标,不用做的太过明显,送些纸笔,送几本书,先把关系牵上,等着他们有了科考的意思,在适当的帮衬一二就成,咱们也不好做的太明显了,毕竟这金陵聪明人可不少。“
薛讯微微的眯着眼睛,边想边说,薛诚在一边听的不断的点头,跟着还补充了一二。
“若是这样,咱们族学不如放宽些,让那些有心读书的过来旁听好了,只是旁听,不算是正紧的收入学中,想来也不碍着什么,也正好做个不收束脩的借口,这些人哪怕是只听了咱们家一日的课,那也是欠了咱们家的情了,将来等着他们有了出息,便是无意中说上几句好话也是值得的。“
薛讯一听跟着点了头,确实,口碑这东西,最是飘渺,却也最是重要,想到口碑,他忍不住又跟着想的深了些,眼神一闪,说道:
“咱们家不缺银子,既然这样还不如把家里的名声弄得好些,修桥铺路的这些多得是人做,咱们做些实用的,各个田庄多修点水利,多挖些水井什么的,这可是最利民生的,受惠的也多,还有各个庄子的孤寡老弱,咱们也让管事的上些心,多关照一二,只要咱们名声好了,附近的读书人总能知道一二,说不得什么人的亲戚就受了咱们的照顾呢,将来若是族里孩子出息了,好歹这同乡什么的在这士子中总要对着咱们家关照一二的。”
曲线,绝对的曲线政策,不过这也是最稳妥的法子,再说了薛蟠和薛蝌年纪还小,他们还以偶时间慢慢的布局不是,至于如今族里那些年纪已然差不多成人的,那就没法子了,权当是探路的好了,说到底,人总是自私的,他们想的更多的总是自己的孩子。
这兄弟两个又想了好些用得上的法子,比如让药铺怎么义诊,让粮店底价放陈粮等等,当然为了不引起那些官宦,那些金陵的大户们诧异和侧目,他们寻了不少的法子,有的是为了祖宗祭祀,有的是为了家中老人祈福,甚至还有为了庆生等等,一系列寻常人家都能接受的理由。看着好像和别人家没什么区别,可是这做善事的次数多了,这善人的名号还是可以期待的。
有了这对外的法子,另外就是要对内做些约束了,总不能一边费劲的攒名声,刷声望,一边让家族子弟扯后腿吧,这样的傻事他们可不愿意做,所以薛讯和薛诚两个又请了各支的族老,家主过来,和他们好好的谈心了一次,把家规休整的更加严谨了些,然后把族里凡是没有成年的全送族学去,大的一个个全塞到铺子里,不管是当学徒也好,当伙计也罢,反正就是不能让他们闲着,好歹让他们能有事儿做,一来能学点东西,二来也减少了他们出门闯祸的机会。
为了儿子将来的前程,或者说是一个还带着些许飘渺的可能,这薛讯和薛诚兄弟二人那是想尽了办法,一点点的做着努力,看的薛蟠心里暖的不行,他才六岁,等着他能科举,能当官,最起码还有十多年,这其中会有多少的变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能肯定,可是这当爹的却已经一一开始盘算并且付出行动了,他心里不感动那绝对是不可能的。父母为了子女,果然全是傻子,呆子,若说原本薛蟠对于自己蝴蝶了一下,让薛讯和薛诚能顺利的知道自己的病情,体现预防了病症,并且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早逝的可能他还有些自得,到了如今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