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一个不解恨,整整一盒黑子都掼过去,咬牙切齿地道:“就你也好意思说‘生同衾死同穴’!搂着别人睡的时候跟她们说去,真叫人恶心!”
多铎听这话倒是心中一喜,再瞧她明眸含怒菱唇紧抿,连吃味都那么好看,忍不住捞到怀里就要亲她。
钱昭腻烦已极,不及深思就是一耳光甩过去。
多铎没料到她会如此,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他从小到大何曾被人掌掴,怒意上涌,抬手就要扇回去,但看着怀中的她,这一巴掌哪里落得下去,生生忍住。
钱昭冷眼望着他抬起胳膊,道:“你敢打我,就自个把这只手剁下来!”
多铎才记得自己起过的誓,忙将手放下,恼怒地道:“你疯了不成!吃个醋就撒泼打自己男人!”
听他如此说,钱昭更是怒不可遏,眯着眼道:“便是泼妇如何!”
多铎摸了摸被她抽的半边脸,觉得嘴角还疼着,心想这女娃娇娇弱弱的,手劲倒不小,她既拈酸不如让她一让,便道:“你这是要闹到几时?你怀着孩子不能伺候,我不过在别处歇了几晚,算什么事儿。”
钱昭真想再给他一巴掌,冷笑道:“伺候?要不要再喊你一声主子?”
多铎有些不耐道:“你扪心自问,我待你哪点不好?外头不过逢场作戏,家里头这几个,我对谁有对你上心?佟氏嫁过来大半年,我就偶尔瞧她几眼,她也是家里娇养的,可见她敢有什么埋怨?”
钱昭忽然觉得疲惫,满心火气一下烟消云散,道:“你待我没有不好。只是……”多铎听她如此说话,心里便打了个突,只见她抬头,清亮的眸子望住他,继续道,“只是我心里再没有你。”
“心里再没有你”,这话如一把利剑直戳他心窝,当即变了脸,道:“你再说一遍!”
钱昭从他怀中脱出来,退开两步,道:“从今往后,我再不想你,也不管你,别来招惹我,那便相安无事。”
多铎气得发抖,他待她如珠似宝,她怎能这般伤他,因而口不择言:“你简直不可理喻!见过拿乔的,没见过你这种妒妇!”
钱昭却不生气,只是道:“你原来才知道?我是妒妇泼妇,不能容人。所以,你就别再来了。”
多铎听她语气平静,知道她不是玩笑,不过因为那些争风吃醋的原由,她便不要他了。他盯着她喘着粗气,觉得自己忍耐到了极致,怕再待下去真会赏她几耳光,因而转身就走。
钱昭见他离开,便喊了牧槿他们去寻那碎了的玉佩。一群太监婢女们打着灯笼在院里找了半个时辰,才捡回来三个碎块。钱昭将碎片握在手里,眼泪才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