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学被何安给打了的消息最后只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传了两天,然后很快就没了动静。而在听说这件事之后跑来找我跟何安求证的人脸上都带着特别解恨的神色,像是何安替他们也出了口气一样,比如梁竞和一清,我看到他们的反应就想笑。
一清跟何安一样,上学期刚结束就去了南加州大学的一个实验室交换了半年,刚回来不久,听说后来的那些事后就替我义愤填膺的。而梁竞则是因为这学期最开始的两个月为了搞学生工作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再加上我跟何安刚分手那会儿他对我还有些生气,所以现在心里一直对我怀着愧疚,总觉得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却没能帮上什么忙,现在见了我说话都比以前要软上三分。
我是跟他说过好多遍了让他不要在意这些事情,但他偏不听,而且后来我发现我越劝他就越内疚,后来我索性也就不劝了,由着他自我调解去,反正动不动还能收到他从家里带来的各种吃的我跟叶煦都还挺开心的。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考试周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即将要放暑假了,看着身边何安跟一清都在我也意识到徐寒汐应该也快回来了。
一想起这个人就觉得心累,我真是不爱跟他打交道,最好以后都能江湖不见最好。然而如果他还敢继续纠缠何安的话那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实在不行,我到时候就把他约到未名湖边上的小树林里去,然后让叶煦跟着我拿着摄像机,我也来一个左勾拳或者右勾拳看看效果!呃……不知道这个想法要是被何安知道了他会不会又笑话我……
“诶诶诶——你干嘛?!”我正在冥想中忽然就感觉自己裆部那里传来了一种不一样的触感,不由一个激灵坐起了身对着身边那人“怒目而视”。
“上次不是说过了么,你再开小差的话,就脱裤子啊。”何安靠在椅背上特别认真地看着我说,好像我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一样。
这会儿是下午两点多,我早上刚考完数据结构与算法,因为明天又接着是一门细胞学,生怕自己回了宿舍就没有复习的动力了,所以我就干脆在二教这边找了间小教室自习。
何安自然是陪着我的,虽然老实说我觉得他手上抱着的那本“消遣读物”难度可比我这本《细胞生物学》要高多了,但他却看得津津有味,我则是盯得脑袋发懵,即便有他帮我整理的“武林秘籍”还是觉得要记的东西太多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考试周进行到这个时候人的身体和心态上都有些疲劳,效率也就低了一些。
我刚才其实也就是在看书的过程中想偷个懒发发呆而已,没想到何安居然看了出来,手直接就伸到了我裤裆那儿拉住了拉链的头,我也是被吓到了……
幸亏到今天好多人都已经考完试了,自习的人相当少,这间教室里就我们俩人包场,不然要是还有别人在我非臊得钻进桌子下面不可。
“我说安哥……我都连续看了一个小时了……就不能休息一下么?”我知道跟他来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
然而何安却丝毫不为所动,淡淡看了我一眼:“你是说,在你刷了五次微博、看了两个视频、跟叶煦吐槽了近十分钟的数算题目、然后一共只翻了三页书的这一个小时么?”
“……”我可冷巴巴地望着何安。
他继续淡淡地看我:“委屈?”
“……宝宝不委屈……宝宝心里苦……”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膝盖上被人重重射了一箭,而我却没脸把它□□……
何安又默默看了我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我现在委屈装得特别像,十几秒之后他终于撑不住笑了,伸手将我搂了过去后叹了一声道:“你啊。”
“我看你昨晚复习数算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吗?跟打了鸡血一样。怎么一到专业课就不行了?”何安的语气十分无奈,但我刚刚在他搂住我的时候就上杆子地把他的腰给紧紧抱住了,所以我想他现在肯定也不忍心对我太苛责。
“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数算和细胞完全就是两个东西呀,不能一概而论的!”我现在靠在何安的肩上感觉特别舒服,就很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说:“数算学的可是计算机语言,c++,多么严谨而有逻辑的存在!不管要写多复杂的算法都是可以找到一定的规律和方法的。但是细胞不一样啊!你说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点之间有逻辑可寻吗?就是得靠死记硬背呀!说真的我宁可去写十个递归套递归、指针套指针,也不想背细胞那一章的内容……”
何安一下子就笑了:“你怎么越说还越有理了?方法没有找对自然就会觉得那些内容又乱又杂,但是作为一门成型的学科,它不可能连一点逻辑性都没有。不然要是按你这么说的话,难道世界上那么多知名的生物学家都是靠死记硬背来记那些知识的吗?或者咱也别举那么远的例子了,你就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在像你那样背书了?”
“你脑子跟正常人长得不一样,你不算。”我说完就感觉到何安圈在我肩膀上的手收紧了,然后眼前的光线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挡住,我睁开眼,发现他已经贴了上来,眼神似笑非笑:“你说谁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
“喂……教室里是有摄像头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但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么?”
“……”何安离我更近了些,现在我俩要说话的话嘴唇就会磨在一起,我不禁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