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瑶想着想着又落泪:“彭子帅,你别狡辩了……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就跟了你,你觉得我是那么爱慕虚荣的女人吗?”
彭子帅颇有感触,开始有了悔意:“瑶瑶——我是个男人,我……不过是想让一家人生活过的好一点。”
“借口!都是你借口!如果你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只是为了赚钱的话,你也要抛弃老婆和孩子吗?是吗?”连瑶死死盯着彭子帅,泪水奔流而下。
一旁的霏霏抱住彭子帅的腿嘤嘤痛苦:“我要爸爸,呜呜,要爸爸——”
彭子帅不出声了,抱起孩子耐心地哄。
婆婆很怕他俩再吵起来,在中间打圆场,外面天空中突然绽开朵朵烟花,将争吵掩盖去,新旧更迭,硝烟弥漫的几人之间才稍微缓和几分。
彭子帅抱着孩子来到连瑶病床前,两人似乎仍在争论,连瑶梗咽大哭,霏霏上前为她抹泪,彭子帅面上焦急,一句句不知疲倦的解释……
只是,再说什么,因为烟花爆竹的声音,除晞已经听不到了。
远远望着一家人的他们,除晞仿佛在看一出默剧,或是一幅世间百态图。
有太多事情不如她表面看起来的简单纯粹,太多事情中酝酿着千变万化,此刻,她只有这个感慨。
她悄悄退出病房,走在空荡的走廊上,想要打给纪少徵,又想这个时间他在年会上,肯定是听不见的。
回家在客厅里等到凌晨三点,除晞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大,一部接一部地看爱情喜剧片,自家的门被如期打开。
她兴奋地起身飞扑过去,纪少徵稳稳抱住她,却着实惊讶不已:“我以为你睡了?”
“我知道,你会回来。”
缠腻地接吻,纪少徵横抱起她,用脚带上门:“新年快乐!要新年礼物?”
除晞面色一僵,拱着身子像兔子一样从他怀中跳下,吓得都结巴了:“不,不,不要!”
她一路跑,纪少徵一路追,不要也得要!
新年第一天,除晞睡到中午才醒来,还不是“礼物”闹的。
一个上午,她多番睡睡醒醒,记不得是第几次了,摸向身旁的位置,人哪里去了?看来她也是时候起床。
纪少徵果然在做“早餐”,两人简单吃过,除晞询问他这几天累不累,总公司一切都顺利吗。
纪少徵潜移默化影响她,除了被女员工代表不停地盯着这点外,其他都还好。
除晞哈哈大笑,过后不知怎么的,胆大地踹了踹他腿:“她们可以盯着你,但是你不能盯着别人!”
纪少徵挑眉:“小脚干什么呢?还没够?”
除晞沁头喝粥,嗔了一声:“讨厌!”
纪少徵看她笑,眼睛里都是宠溺和暖意,忽而想起来一件事,道:“前几天你爸爸给我打了电话,要我们一起吃个饭。向来也是,我们从老家回来,还没请他过来坐坐。”
除晞手一顿,全身立刻戒备起来:“你答应了?”
纪少徵像逗小猫一样,挠她下巴,安抚道:“除晞,不必这么紧张,有我在,是不是?再说,他是你的父亲,我们登记结婚了,至少礼数还是要到的。”
除晞虽然不愿见除正广,又不得不认为纪少徵的话有道理,也许她是不介意被人说不懂事,任性,不礼貌,但如若是说纪少徵,就绝对不可以。
他们洗漱好,驱车进市里,到达除正广之前已预定好的五星级酒店包间。
到的略有些早,除晞口渴,喝了几杯茶水,便要跑卫生间。
除晞是个路痴,纪少徵亲昵打趣,要不要陪她,她做了个鬼脸,坚决说不必,找来服务员带路。
只是,从卫生间出来时,先前的服务员大概是忙别的事情去了,找不见踪影。
她清楚记得门牌号是五个9,只凭着记忆往回走,正在路上,忽而眼前不远处长廊尽头,有个灰黑色的身影追着个红裙的长发女人,脚步匆匆地掠过。
地毯厚实,极为吸音,除晞向另一方向走,突然定下,怎么想,怎么觉得刚才那人似乎是她父亲除正广。
除晞退步回去,除正广和个女人?是谁?女人背影瞧起来年纪并不大,很纤瘦,个子高挑,皮肤白皙……
她下定决心去一探究竟,快步冲过,迎面竟真的撞上除正广。
除正广一见是除晞的刹那,那还没来得及掩饰住的惊慌,被她全部收进眼底。
“末末……包间在那边,你怎么到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