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叔人瘦了一圈,憔悴的不成样子,一个是她胜过亲哥哥的亲叔叔,一个是她十多年的好朋友,想起这茬来,纪绒绒更觉人生无常,珍惜眼前才是最真。
有了这个顿悟,纪绒绒这几个月格外的消停,但之前因为一直无法确认胎儿是否能顺利降生,她一面说服自己对生命看开、看破,一面是情感脆弱,提心吊胆,怕失去一个又一个。极其矛盾。
她的眼圈说红就红,叶灏丞哄道:“除晞会没事的,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纪绒绒捣蒜似的点头。
“那就想点她好。想她很快会醒来,做我们孩子的干妈。”
纪绒绒还是控制不住,伏在叶灏丞肩头哭了一会儿,叶灏丞扶着她进门,服侍完洗澡,
拉上阳台的纱帘,夜风鼓动,吹的人心荡来荡去。
“闻什么?”纪绒绒推他在自己胸前乱蹭的头,“狗啊?”
“嗯,你怀孕后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好像是奶香?很好闻。”
你以为我会被yy俘虏吗?还奶味儿……我要当妈了,你就真把我当成奶牛?!
“臭牛氓!滚开!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不回答今晚你不许睡觉!”
叶灏丞扯扯嘴角:“你呢?”
“我当然要睡啊!你不能睡!”
“要不要?”叶灏丞故技重施,窜到下面,轻吻她的膝盖,手也不老实。
纪绒绒一个哆嗦,坚决答:“不要!我要你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把我们间的心结解开,我不想有一天像除晞和石榴叔那样,许多话都来不及说,就——”
叶灏丞掩她嘴巴,无奈地坐起身:“怕了你……既然这样,你也对我说说吧,那段录音里的话,有多少是真?和我在一起,和我结婚时,还有没有爱着单诚?如果不是碍于季月,你会全心接受郑爵么?”
原来问题转到她这里,确实不好回答,确实……很想龟缩。
纪绒绒摸着下巴,她和叶灏丞互相折磨了这么多年的原因太多,归根究底,家庭、出身、性格、习惯……似乎没有一样条件是匹配的,这段关系最开始是她在维系,之后竟变成了叶灏丞,分开那段时间他们间像有一根粘连的丝线,要断未断,藕断丝连,倘若没有奶奶,没有腹中的孩子,没有那次在电梯里的惊魂一刻,会真的分开吧……
纪绒绒,从此以后,和叶灏丞形同陌路。
沉默了阵,纪绒绒说:“唔……你知道吗,对心理医生说的话有时候只是个发泄。叶灏丞,我现在不想跟你争个输赢,所以才说实话,我那时不过自己安慰自己,暗示自己,让你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我也没那么爱你,只有这样,我才能平衡,我的日子继续下去……”
大半夜何必哪壶不开提哪壶,叶灏丞顿时后悔了,探手过去,纪绒绒却躲开。
“绒绒……”
“忏悔还早点,我还没说完。”纪绒绒舒口气,“单诚……我和你在一起的最初,确是因为你和单诚那么不同,要不是赶在我失恋的节骨眼,正好你被季月甩了,表现出一副情痴的样子,我还不一定看上你呢……至于郑爵嘛。”
虽然比他预想中的回答听着别扭了些,但叶灏丞竟被她引出兴趣来:“郑爵呢?”
纪绒绒用力推了他一把:“你都可以连夜跑去找季月,我为什么不能再喜欢别的男人?”
“我和季月真的什么都没有!每次是我自己出去!没有地方住,要么在酒吧熬到天亮,要么干脆去疗养院,你如果不信,可以查查疗养院的探访记录。”叶灏丞斩钉截铁,顿了顿,“好吧……只有一次,我带她去了同学聚会,是为了故意让你发现。”
纪绒绒从鼻子里一哼,越想气越不顺,她哪根筋搭错了,不睡觉干嘛自虐呢?
“行了,不想听了!你今晚出去睡!出去睡!”
“别踹,绒绒,孩子……小心孩子!”叶灏丞自从纪绒绒搬过来,又跟她过招了三个月,自然找到了降服她发脾气的窍门,手脚扣住了后,缠腻着在她耳边吹气,“绒绒,你为什么以为当季月再回来,我还会爱她?我只能一根筋地、只爱一个女人,你不就喜欢我这点吗?”
纪绒绒抽鼻子:“可是那个人不是我。是季月学姐。”
“那我现在告诉你,是你。如果不是……我不会在你把我扶进酒店房间,还骑在我身上的时候……顺便借酒行凶了。”
纪绒绒惊愕地瞧着近在咫尺这张脸,突然十分后怕,原来这才是叶灏丞!原来酒后-乱-性还真是两厢情愿!害她这么多年都以为是自己送上门!
“怪不得把我弄的痛死了,你倒是挺的,是吧?”
“说实话么?其实我也……不比你轻松。”
“走开!滚出去,我生气了!”
“绒绒……老婆……”
“叶灏丞,要脸不?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干嘛!你老实点,还我的小kk!呃……唔……又来!”
“要不要?”
“不要!”
“真的不要去单诚的摄影展?”
“你管我去不去!哎呀呀呀,要死了……”
“要不要?”
“唔……要……什么?”
“要不要?这个?”
“这样我的肚子难受……给我腰下面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