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尴了一尬，“不是我在做你的思想工作吗？怎么变成你教育起我来了，别闹。”
“要不是醋味这么大，你以为呢？”何浅笑声变大，“某人的演技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
“敢讽刺我？”夏宁说着就去挠她的腋下，“还说不说？说不说？”
何浅边躲边接着笑，“事实就是事实，你别恼羞成怒啊。”
“你！看我的九阴白骨爪！”
“哈哈……”
“看招！哈哈……”
厨房里的笑声实在太明显，明显到宁朗蹙着眉头停下了话头。
“难得她们这么开心呢。”程清洋微笑。
“恩。”
“不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宁朗还是蹙着眉，“哪样？”
“男人在外面谈工作，女人在厨房做饭聊天。”程清洋把手搭在椅背，放松着翘起二郎腿，“完了，我竟然会很向往这样的生活。”
宁朗继续低头看文件，“很吵。”
“恐怕是口不对心吧。”程清洋坏笑，“你看今天何浅紧张你的样子，我不信你没发现她喜欢你。”
“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宁朗还是眼皮都不抬。
“喜欢当然是好的，什么叫又怎样？不是我说你，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何浅真心不错，又能帮你，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宁朗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他，“你觉得我这次回国，有必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吗？”
程清洋一愣，“宁朗，你总不至于……”
“没有什么不至于。”他打断他，“我只是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你也要明白，感情的事不是你能控制的，尤其喜欢，人是藏不住的。”程清洋说得很认真，“宁朗，我注意到了，你看何浅的眼神不太像你。”
宁朗也愣了愣，“不像？”
“对。不像之前的你。”程清洋继续：“你总要尝试一下，不试怎么知道不可能？或许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好的……方向？”宁朗垂眸，重复。
“是。”
“可你并不知道，有时候试也需要预期。”
“你没有吗？”
“没有。”
“那就现在让他有。”程清洋脸色也变了，“宁朗，你原谅这个世界之前至少先原谅自己。”
宁朗不做声。
程清洋叹息一声，“算了，谈你想谈的吧。”
“没了。”宁朗淡淡两个字。
“什么没了？”程清洋愣忡。
“要谈的事情。”
“不是吧，你刚才不还在说警察局的事儿，这么一会儿就没了？”
“恩，不知道说哪儿了。”
程清洋哭笑不得，“我说你最近这脾气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定了，难为何浅能受得了你。”
“她不需要受得了我。”宁朗接着说下去，“我受得了她就好。”
“意思是你受得了她？”程清洋坏笑。
“目前看来是。”宁朗漫不经心的回答他。
“我说你俩这事儿要靠谱了啊，不过我劝你别一天总板着个脸，女孩不喜欢这个的。”
“喜欢什么。”他随手翻了一页又接着问。
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些，程清洋嘴都快笑歪了，“你就别不承认了，兄弟你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喜欢？”宁朗挑挑眉，不置可否的样子。
“最起码也是好感。”程清洋言之凿凿。
“依据。”
“依据就是你已经开始转变。”程清洋指指他的腿，“刚才何浅让你把腿平放在沙发，你到现在都没拿下去。”
宁朗瞥一眼，没说话。
“你桌上的那杯咖啡，我刚才给你倒的时候被她埋怨了几句，说是对你身体不好，所以你到现在都还一口没喝。”
宁朗抿了抿嘴，还是没吱声。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我只要一提起何浅你就会留意到，不管在干什么都会停一停再继续，宁朗，你承不承认吧，她已经开始影响你了。”
这样吗？那就还有——
宁朗放下手中的文件，这才看向身上的衬衫，最上面的衬衫扣子跟其他的不太一样，颜色有些老旧，他一眼就发觉，本来对穿着极为讲究的他却一整天都没有脱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
他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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