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需要三大重镇的驻军统帅处理好彼此之间的关系,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遵循着以和为贵,不随意干涉彼此军政要务为第一准则,在多年的沉积之下,这也便逐渐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了。
武川镇一个叫徐屹的俾将,也敢私自调动麾下亲兵妄图奇袭京城,若是在武川镇中没有后援,他是断断不敢做出等犯上作乱之举的。
为了查出真相,紫玉以怀朔镇守将的身份,拜访武川镇驻军统帅,却没想到屡遭一个名叫张汾的前锋大将搪塞阻扰,紫玉知道了这般明着来是无法见到武川驻军主帅了,便乘天黑之际,暗中潜入元帅府查看一二。
因缘际会下,顺利见到了武川镇驻军元帅,紫玉将龙骑卫少帅萧珝的手书呈上,并将徐屹私自带麾下亲兵进犯京师之事告知元帅。
元帅知道此事后大惊,知道自己军中已有州镇总管安插的眼线,立刻便动了清理军中奸细之心,他亲手回了一封书信让紫玉带回交给萧珝,又下了一道军令,让包括徐屹在内的几位在外带兵巡防的军士领军回防,回武川镇整军重塑,务必三日内抵达,违者军法从事。
紫玉离开帅府后,带着书信也即可赶回了京城,回到京城这日,恰好便看到了徐屹的军队想以接到拱卫京师紧急召集令为由,领兵入京。却被一支绵延几百米的运货商队给结实地堵在了西门附近,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西门入京。
徐屹本以为这支商队走完应该不需要耗费多少时辰,结果却被商队老板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怎么也运不完的货物,愣是在西门附近耽搁了好几个时辰。
等到他终于不耐烦了,打算从别门入京之时,武川驻军元帅所下达的三日回军整肃的军令很快便传到了徐屹手中,而突然出现在西门城门之上的自称是御林军统帅高韦的将军,宣读了京中叛乱皆以平定,令护卫军即可回防不得领兵擅入京城的圣旨后,便让徐屹不敢再入京城半步,急忙点齐兵马,立刻赶回武川镇去了。
紫玉是见过御林军统领高韦的,可这西门城楼之上的那个身着戎装略显瘦弱的英姿少年,却并不是那威武不凡的高韦,真没想到,此人竟用了瞒天过海之计,不战而骗得那徐屹退兵而去,时机拿捏得如此精准,令紫玉都不禁有些惊叹。
徐屹这支叛军已退,如今需要担忧的便是京城内的那群逆贼了。
紫玉忧心公主殿下的安慰,便匆忙入了京城。本想直奔永安寺去寻公主殿下,却被公主安排的密探拦截下来,被告知说永安寺叛乱已平定,二驸马穆宴已领着一百御林军前往永安寺迎太皇太后凤驾回銮。公主殿下先回了皇城,命密探若是见紫玉回城,令她先回公主府等候。
紫玉就这样焦急地在公主府守候,一直等到了下午将近申时,才等到公主和驸马安全回了公主府,心里悬着的大石,也总算落了地。
可还未高兴片刻,紫玉便知道了公主身中奇毒之事,满脸担忧神色又是开始自责自己没能守在公主身边,也有些埋怨我没能好好照顾公主,只因紫玉出发之前,我曾向她拍着胸脯保证过,会好生护卫公主周全的。
公主中毒之事,我也深知难辞其咎,焦急自责之心,并不亚于紫玉。只恨我没能多生出几颗玲珑剔透之心,早些察觉公主周遭所潜伏的危险,消除隐患,也能让公主免受此等苦楚。所以才一回到府里,我便让阿正赶紧把府里的沉香都给搬走,一个都不许留下。
可即便如此,我依然诚惶诚恐,深怕再出纰漏,怕有人再对公主不利。人也变得急躁难安,自责不已。
若不是公主及时宽慰,只怕我当真会连那块百年牌匾都不放过,让人它给摘下来了。
看到紫玉经过,顶着再被她责备的风险,一脸讪笑地言道:
“紫玉,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紫玉瞧了我一眼,脸上还有愠色,可又不能失了礼仪,而且公主殿下吩咐过,不能太过为难驸马爷,紫玉不愿违背公主命令,再加上自责自己没能守在公主身边,故而心中再怎么气驸马爷,也不会把全部怨气都推给驸马爷的。
微微福了一礼,淡淡言道:
“启禀驸马爷,奴婢正准备外出去借一样东西。”
听着紫玉有些冷淡的语气,就知道这丫头还在生我的气呢,不过比我预想之中的要好很多了,至少这丫头还愿意同我说话。
随即我装着不介意紫玉的冷淡,疑惑地反问道:
“公主府什么没有,还需要到外边去借么?”
确是啊,我实在是想不出公主府都没有的东西,其他地方会有么?
紫玉正打算像往常那般调侃我,却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她在同我闹别扭的非常时期,有一种谁先理谁,谁就输了的感觉。
紫玉立马又变回了有些冷淡的神情,言道:
“驸马爷乃是状元之才,那紫玉倒有个问题想要问问驸马爷,不知道驸马爷可否解惑?”
紫玉这是要出题考我啊,哎哟喂,这可真难得,也许可以乘此机会与这丫头和好呢?
“好啊,你到说说看,是什么问题?”
紫玉嘴角微微扬起,随即问道:
“常言说的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有一样东西,别人会很高兴借给你,却又不会希望你还回来,驸马爷以为,此为何物?”
我不禁微微一愣,这一问很明显是把我给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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