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您为何如此待她,她可是您的亲孙女啊?!
我不该上她的,也不该让她上我,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就只是假凤虚,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也许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被人钳制的地步。
太皇太后用公主的安危来逼我下手,又用我的性命来要挟公主,逼她放弃继续追查太子谋反案,这场注定两败俱伤的博弈,是我与公主,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的宿命!
伸出手来扶住墙壁,好不易稳住了身形,我早已失去了平日的沉稳和耐心,猛地了过去,一脚踹开了牢门,指着他怒吼道:
“你他娘的,到底是谁?”
看到我情绪失控的模样,灰袍僧人不怒反乐,终于看到高家之人也会露出这般慌乱失措的神色了,心里着实痛快了片刻,只要看到高家之人痛苦,那他就会感到无比开心。
“你越想知道我是谁?我就越不告诉你。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你们高家的报应,还在后面。”
哈哈……
说完,灰袍僧人又大笑起来。
我怒不可遏,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便往那张嘲笑的嘴脸上来了一拳,已经不管这人是不死快行将就木了,我疯了一般地死死拽住那人的衣领,又顺势再给了他两拳,顿时打得他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你有种就冲着我来,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公主,谁都不可以!”
听到我疯狂般的呐喊,灰袍僧人陡然听到我言及公主,嘲讽的脸上登时变得铁青,大声喊道:
“你没有资格提及公主殿下,因为……当年太子殿下,便是被你们高家给害死的!”
这一言,震耳欲聋,将我震在当场,动弹不得。
不可能,不会的,他是胡说的,他在胡说八道!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我疯了一般地拉扯着他的衣领,仿佛就只要听到他承认自己在胡说八道才会放过他。
可他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根本就不惧死,更不可能会改变他刚才说出口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叔父为了家族荣耀,为了保住高家而做过一些违背自己初心与道义之事,这些我都知道,可我绝不会相信,叔父会做这等弑君形同谋逆之事,不,他绝不会这么做,他绝不会为了荣华富贵,而背弃太子殿下,做出危害太子殿下之事的!
可是一想到当年叔父在太皇太后的提拔下接任了御史台御史,他审理的那场谋反案便是当年的太子谋案,案件一定,上千人收到牵连家破人亡,或死或流放,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而那之后,叔父便一路高升,没过几年便坐上了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之位,掌管朝政,若说与他无关,又如何能自圆其说?
而这灰袍僧人接下来所言,也让我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当年,族兄崔廷佑何等信任他高钦,还将事关百官生死的《百官行述》交到他手中,却没想到,高钦凭这本《百官行述》按图索骥,将所有忠诚于太子殿下的臣子们一打尽,他高钦就是踩着着累累白骨,遍地尸骸,一步步爬上丞相宝座的!”
说到悲戚之处,灰袍僧人忍不住破口诅咒道:
“你们高家之人都该死,当年太子殿下蒙冤自刭于皇城之下,都是你们高家一手造成的!”
“住口,住口,我叫你住口!”
我双目充血,早已没有所谓的理智可言了,一拳打断了他的牙,整个人直直地摔在了石**上,只是胸口的起伏和急促的呼吸声,还能探知他还有气息。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不相信,我要去查证,我一定要去查证!
正当我试图找回理智,从这僧人言语中寻找蛛丝马迹之时,意料之外的场景就这般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
“你刚才说什么?”
一句冰冷的质问,顿时让眼前一切争斗都变得毫无意义。
那个印象中一直静怡美好的女子,那个笑起来足以倾国倾城的女子,那个只要她对我一笑,我便心甘情愿为她性命轻付的、我此生最的女子,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
那曾经惯见的温柔和笑靥如同融化了得冰雪,再也难寻踪迹,留下的,只有那冷酷的目光,和那略显惨白的绝美容颜,我知道她此刻的心一定如同刀斩火烧一般剧痛,因为我只是瞧着她这般模样,我的心就仿佛被撕成一片片的了。
“公主……”
我唤着她的声音,弱不可闻,时至今日,我还能无愧地如同往日那般,唤着她的名么?我还有那个资格么?
“你刚才说的,可是……太子哥哥,在皇城之下,自刭,而死的么?”
公主的每一次停顿,她内心的伤口便被无情地撕裂开一次,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要疼,疼的她以为在下一刻,就要丢掉性命!
看到公主有些站立不稳的身形,我急忙冲过去想要扶住她,却被她冰冷陌生的目光给逼退,只听到她冷冷的说了一句话,顿时便让我宛如万箭穿心般,痛不欲生。
“不要,靠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