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驸马和紫玉走远了,红玉这才回过头来瞅着公主,见公主看着驸马远去之时那不舍的眼神,红玉颇为感慨,原本的公主不羁洒脱,看什么都很平淡,如今却对驸马如此难以割舍,红玉心中不免为公主高兴,却也不得不为她担忧。
低下头来,想起自己与雅库慕公主之事,便觉着自己又何尝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主上,方才是红玉失礼了!”
红玉抱拳行了一礼,为自己的情绪失控,也为自己言语间失了分寸。
公主眼眸低垂,瞅着茶碗中的茶水,隐约还能瞧见自己的倒影,凝神静气间,语气也是平和温柔的,言道:
“你并未做错什么,无需道歉!”
红玉微微叹了口气,这是公主宽宥,不愿责备自己。
“主上,您对公子很好啊……”
红玉从未见过公主看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如此温柔似水,也从未见过她为一个人如此看重维护的,这就像公主将一生的柔情都倾付于驸马爷了一般……
“你觉得,他如何?”
公主淡淡一笑,在红玉面前,无需遮掩,而且她也很想知道,在红玉眼中,驸马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红玉沉吟片刻后,言道:
“公子爷足智多谋,兼济天下,有经纬天地之才,乃是治国之能臣!”
公主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没想到一向沉稳睿智的红玉,也会对驸马有如此高的评价。
“真没想到,你也对他会有如此高的评价呢。”
“听主上之意,难道还有人曾言及此语么?”
红玉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逸仙也曾如此夸赞于他。”
红玉也未曾想到,那位嫡仙一般的人物对驸马爷也是如此赞许,默然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才堪大任,犹如一柄锋利的宝剑,初试锋芒,便可崭露头角。可剑锋过刃,便容易伤人伤己。”
公主言及此处,眼神中透着焦虑。
红玉知道,公主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方才驸马爷那随性乱法之说,便可知其有以恶惩恶,剑走偏锋之势,这般大才,若当真变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地步,那将会是多么可怕的灾难啊。
红玉脸上一白,明白了公主的忧虑,言道:
“所以,现在公子需要的是一柄可以藏敛其锋芒的剑鞘……”
红玉言下之意,便是可以令驸马锋芒藏敛,一直用心护着他的人,也就只有公主了。
公主微微叹息,眼中竟是无限伤怀之意,言道:
“我只怕天意弄人,若是有朝一日,我无法护着他了,届时,就得劳红玉竭尽所能,替我保他周全了。”
“主上……主上旦有吩咐,红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红玉看得出来,公子同主上一般,都是痴人啊……”
红玉瞧出来了公主对驸马爷用情至深,而驸马爷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有一朝一日,公主不在驸马爷身边了,红玉都无法想象,驸马爷会如何了!
“是啊,我们都是痴人呢……那你与那位突厥姑娘呢?待你将她救出后,有何打算?”
公主目光流转,心事重重,问及红玉与那位突厥公主之事时,才略有缓和。
红玉闻及此问,态度反而变得更加恭谨,抱拳言道:
“红玉曾发过誓言,一辈子效忠主上,而龙骑卫是红玉的家,红玉生是龙骑卫的将,死也是龙骑卫的鬼。红玉这辈子注定就是个戍守边疆的将军,生当奋勇杀敌、保境安民,死则血溅沙场、马革裹尸。至于其他,一切随缘吧!”
公主摇了摇头,言道:
“红玉,人活一世,可以遇到一个对自己真心相待、生死相随的人很难,她若愿随你,那你,便好生待她,莫要辜负了这番情意!”
红玉似有所感,随后坚定的点了点头,若是命中注定与慕姑娘有缘的话,那么……
不远处,一阵阵哒哒的马蹄之声划破天际,伴着高呼声以及扬鞭之声,只见不远处,迎面飞奔而来三匹快马,领头的一身戎装打扮,像是少将,而后面跟着的是两个随从,瞧他们一脸尽兴的模样,似乎正在大街上赛马!
这三骑快马加鞭而过,顿时糊弄得街边的小摊贩们人仰马翻,损失惨重,怨声载道。
在那三骑靠近之前,红玉已经放射性的护在了公主跟前,手摸上了腰间的暗器,只要那几人敢靠近,她便立发暗器,须臾之间,例无虚发,夺人性命。
三骑疾驰而过,虽将周围的摊贩弄得七零八落,却并未威胁到茶棚,见他们走远了,红玉才定下心来。
红玉抬眼扫了下四周,还好没有伤到人命,不然,她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红玉,我没事,先去帮帮那群百姓。”
公主眉头紧蹙,面有愠色,方才那些人当真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这样的人只会恃强凌弱,欺压良善,毫无军人之责,当真是死有余辜。
“是,主上!”
红玉得了命令正准备去帮助那群摊贩们,没想到才走远的那三骑居然又折了回来,这次很明显,是冲着她们来的!
红玉冷笑一声,看来,这些个害群之马是打算来送死的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啊,那她红玉就好心送他们一程吧!
“红玉,先别动手,静观其变。”
公主淡淡说了一句,端坐于茶棚内,悠闲自若,静待着那三骑靠得近些。
那领头的少将军执鞭立马,定眼瞧着茶棚中坐着的那位犹如